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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怵见他耍无赖,有些气不过,走上前来,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喝道:“起来,去洗澡!”这家伙这么多天没洗澡,真想把这仅有的一张床弄臭吗?
凌夙好脾气地应和着他,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晃进了浴室。他刚把门关上,那一边门铃却也同时响了。袁怵愣了一下,走过去开了门,便只见尼克站在那里,抬头望着自己。
袁怵总觉得,这像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彼此感情不算太深,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尼克对于他来说,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了。现在,他就要把他交出去了,莫名的就觉得有些伤感。
于是,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摸了摸尼克柔软的头发,说道:“去吧,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如果有一天实在熬不住了,就跟他们说,让他们联系我。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我就来接你。”
尼克像是似懂非懂,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点了点头,喃喃道:“Adrian,谢谢你。”
离别时的伤感,就像是感冒病毒一样,迅速在两人的身边蔓延开来。尼克像是要哭的样子,忍了好几次,才算把眼睛给忍住了。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Vincent,我,我还没和他道别。我听说,他不见了,如果你见到他的话,替我跟他说声谢谢,好吗?”
“好。”袁怵没有告诉他,凌夙就在自己房里,他们两个站在门口,离洗手间有一定的距离,凌夙洗澡的声音不大,尼克并没有听到。袁怵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他很好,放心。”
尼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来,轻轻地拥抱了袁怵一下,紧接着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一句话也没说,扭过头就跑了。
袁怵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隐约间,时间仿佛穿梭回了以前似的,尼克的背影在他的面前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了自己的视线,最终,化为了一片水汽,消失不见。
那是很多年前的自己,单纯、幼稚,甚至有些天真。他还清楚地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个很喜欢他的女老师就时常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对他说:“Adrian,你得变得再强势一些,你要学会怎么发脾气,怎么向别人表达你的不满,不要总是笑眯眯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自己小时候,还真不太会发脾气,袁怵禁不住想,随即又想起来,其实就算是长大了,他也依旧不怎么发脾气。一直到最近,遇到凌夙这个家伙后,他才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设定的情绪走,到最后,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BUG,而且,无法修正。
尼克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袁怵都站在门口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梦境中恢复过来,轻轻将门带上,然后走回到沙发边,一个人默默地想事情。
凌夙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见他不在房间,就走到外间来找。当他看到袁怵坐在那里发愣的模样时,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了,刚刚谁来过了?”
袁怵抬起头,不由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凌夙光着上半身,□保系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般。他很不自意地耸耸肩,两手一摊:“没衣服穿,换下来的已经扔进洗衣机了,我只有那一身衣服,剩下的,全在车上。”
袁怵被他的话堵得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道:“浴室里应该是还有一件浴袍。”
“哦,确实有,我看到了,不过我懒得穿,太麻烦,反正一会儿上床了还要脱,没必要脱来脱去的。”他说话的神情是如此自然,仿佛不带一点□的色彩,只是安静地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袁怵懒得再跟他争执什么,站起身来,整了整有点凌乱的浴袍,擦过凌夙的身体,走进了房间。他真的是有点累了,虽然现在天还亮着,他却已经被席卷而来的睡意,搞得有些精疲力尽了。
于是,他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临闭眼之前,还不忘回答凌夙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尼克来过了,向我们告别,他让我代他向你道谢。”
“哦。”凌夙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像是完全不关心这个问题。然后,他也走到床边,从另一边钻上了床,扯了一些被子过来,躺在了袁怵身边。
他能感觉到,自己上床的时候,袁怵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瞬间起了一点防备的心思。这应该是他的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与他对自己的态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