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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陆沉为何会与北莽这么大仇怨,便不得而知了。”
楚君羡缓缓转过身,面向秦尧,神色依旧不惊不喜,淡淡说道:
“看来在吞凉山待了这许久,似乎错过了很多好戏。”
点了点头后,秦尧也相当垂头丧气起来,带着明显可惜的语气说道:
“唉……听说当年慕容逐鹿和陆沉那场大战,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心存点到即止的切磋心态,并没怎么撕破了脸皮往死里过招,也就没那么惊世骇俗,相比于前些日子九重楼外东海之上的那场大战,在声势浩大上明显矮了一截,但在咱们眼中,能看上一眼也相当受益匪浅不是?飞凤恨不能早生上几年,早些时候出来闯荡闯荡江湖,说不定这会儿也是个如君羡兄这样的大宗师高手……”
被秦尧唤作高手,楚君羡也不会妄自菲薄,走回石凳处坐,“魏倾夏。”
不在意被楚君羡一次次当作百科宝典,秦尧心中自有打算,也就不再说些婆婆妈妈的矫情话,听到“魏倾夏”的名字后,面色动容如闻醉梦,脸上写满了仰慕崇拜。
“这越往前便越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便越是说得口干舌燥,光是提及他们的名号便这般狼狈,要是哪天见到了真人,还不得屁滚尿流的?”
终究不是正襟危坐的讲究人,秦尧还是矫情啰嗦了一嘴,瞧在楚君羡眼里倒算是真情流露,微微看了秦尧一眼,楚君羡淡淡说道:
“慢慢来,时间还有。”
咀嚼着楚君羡这句云淡风轻的话语,秦尧实在思量不出其中韵味,干脆不去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抒发情怀的“陌生人”,那就一次说个痛快便是最痛快!
“魏倾夏,旧西蜀的一介书生,提起他就不得不说围棋,魏倾夏本是旧西蜀的棋待诏,往大了说也就是个翰林院里的候命国手,自大周王朝,围棋便已经十分盛行,内教十八博士里有‘棋博士’一职便是最好的体现,不过呢,棋终究是棋,说白了也就是脑袋聪慧缜密了点,读的书可能也多点,但那么多棋待诏里,只出了一个魏倾夏,这便是魏倾夏的厉害之处。”
楚君羡略微皱眉,终于有了点表情变化,“怎么讲?”
听者有意,说的人也就乐得多嘴一二,否则像楚君羡这种面冷之人一味地面无表情,也不附和随嘴两声,秦尧也说得没那么起劲,这会儿终于听到楚君羡插了句嘴,秦尧还是相当满意的。
“仔细算算,若是飞凤没记错,自大周王朝到永春四年,加上整个春秋先后开宗立本的十国,齐楚燕赵魏秦各有一个棋待诏,就是西蜀北辽南唐东越也先后涌现了八位‘棋博士’,当然南唐西蜀最卖命,八位国手里占了六位,这与南方多儒士雅士很有关系。”
“大周更是先后有三位棋待诏,这么算算,十七位棋待诏里,只有他旧西蜀的魏倾夏一人棋出个武评第三,你说厉害不厉害?”
眉头皱得更紧,楚君羡虽然一身修为出神入化,也在吞凉山与师父了整整七八年的棋,深知围棋精深博大之处,却还是很难想出魏倾夏是如何在棋中直达天象境界的。
秦尧挠了挠头,似乎同样很难解释这些太过深奥的道理,却还是说了说自己的见解。
“若说只是因为棋,倒有些片面了,魏倾夏严格地说应该是由儒入圣,他的天象与我们以力证道的武夫境界中的天象略有不同,儒道的天象才是真正的大天象,一入一品便是天象境界了,再往上攀爬便是实打实的儒圣境界,与陆地神仙大同小异,毕竟书生意气嘛,书中自有浩然正气,像我这种粗人,很难理解其中奥妙。”
眉头渐渐解开,楚君羡字圆腔正,慢慢说道:
“儒释道?”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当和尚的,一入一品便是真正的大金刚,像那‘印手菩萨’苏晨,就是呼延定鼎这种准天象级别的都不敢轻言能胜,道教便是一入一品即指玄了,与儒教的一品天象异曲同工。”
说完后,秦尧虚空掐指,像是捏住一枚酒杯,遥遥向虚空敬了敬,便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动作,朗声说道:
“今日与君羡兄便敬一次儒释道,他日遇见真正的三教中人,也好讨教说话!”
无奈摇了摇头,楚君羡与秦尧相聊这么久,不知不觉中也不再那么少愁短感,渐渐多了许多情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江湖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便是魏倾夏要以一人之力复国,旧西蜀严格意义上还不算是春秋乱战里的一方诸侯,早在大周王朝四分五裂之时便被当时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