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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大的秘密,终于还是落入外人耳中了吗?
不同于霜华的震惊和绝望,陈内的侍晦涩的声音又再传来,却是冷定的,不容置疑的:
“因为我需要知道,所以,就知道了。”
陈内侍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只有霜华听出,他话中有话。
风失去了踪迹,这片天地沉默如雪,霜华踉跄着后退。
随着他的脚步,那煞气,那黑雾,一丝一丝地剥离他的身体。脸色苍白疲惫的霜华苦笑着,右手抚胸蹙眉,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倚在玑衡之侧,仰望星空无垠。
还好,还好,十年苦修,他已渐渐学会如何控制那种力量,如何避实就虚。那个所谓的秘密,于他来说,已是昨日黄花。
“我明白了……”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霜华唇边浮出一丝冷笑,垂下眼睫,对着陈内侍躬下身去。
陈内侍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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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内侍静默无声。
片刻间还杀气弥漫的高台之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余辽辽夜空,云淡水清。
“天官大人,我们这就启程,如何?”仿佛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陈内侍拂了拂微皱的衣袂,淡淡地说道。
那样的话,明明是在询问,却不容置疑。
霜华依旧沉默,只是,不过须臾之间,黑气环绕的男子,恢复如初。而刚才的一幕,仿佛冰雪生就的图画,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陈内侍提醒,霜华这就随您去见帝君。只是,死者已矣,望陈内侍再勿妄言。”霜华平静地说完,长袖一甩,错陈内侍身侧而过。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他知道了那个秘密,又能如何?
陈内侍望着疾步而去的男子,痛苦地弯下腰去。也只有他知道,刚才的一刹那,他承受了什么样的重击。若非他有纯正的天罡童子功护体,又加上特意佩带了那个“东西”。此时的他,早已成为碎屑一地。
那是魔之血,是普天之下,唯霜家男子才拥有的异能,也是上天给予这个天赋奇高的家族,最苛刻的惩诫。
还好,自己知道那个秘密,还好……
新月淡淡,照万里河山,霜华衣带生风,大踏步向前走去。他的心中,如烈火烤炙,被烧毁的灰烬里,清晰地凸显出一个名字——霜若。
霜若,霜若呵……
流霜飞舞,打在脸上,宛如冰雪的冷彻。然而,霜华的额上,却冷汗涔涔,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那一年的冬,朔风欲裂,寒霜如流,漫天蝶羽塑一地洁白。被绑缚在石台之上的霜若,只余白骨森然。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回天乏术时。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奇迹般地、一寸一寸地对着霜华抬头:“二弟……”
所有的人都呆住。
霜华猛地挣脱神武卫的钳制,冲到霜若身前,想去拥住浑身是血的霜若。然而,那人的身上,白骨嶙峋,血肉成冰,他竟然无从下手。
望着状若疯狂的霜华,霜若的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光。他挣扎着说了句:“晚霜。”然后气绝。
晚霜,又是晚霜。
为了那个秘密,霜家人前仆后继,无一善终。他却为何,至死都念念不忘?
霜华在漫天风雪里张开双手,鹅羽般的雪片顺着他的指端落下。他黛眉结霜,跪倒在漫天洁白里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就如没有人告诉他,被冠已霜姓,此后漫长的一生,要经历什么样的考验一样。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扑倒在染霞的洁白里,霜华捂着双眼的手心,一分一分地湿润。霜华知道,那不是泪,霜家的男子,已没有流泪的权利,那一手一手沾满的,是血。
黄莺啼血,润饰春色,而他泣血,只为不甘。
自从那年起,雪,在霜华的眼里就变成了红色。每一个漫天飞雪的冬季,他都只看见漫天的红,如鲜血淋漓……
世人皆知,霜家男儿,大少霜若,二少霜华,是霜家的两朵奇葩。天性耿直的霜若,测出了十年前的那场天灾,不顾禁令上达天听,终被污蔑为“妖言惑众”而凌迟处死。
天灾如期而至,淹没无数良田黎庶,却被当权者却轻描淡写说成:乱民扰境,意图不轨,天灭之。
没有人知道,那只是,霜若过不去的劫。也是身为霜家男子,过不去的劫。
霜家男子,年逢而立,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