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叫板东都（1）(第1/2 页)

五十三、叫板东都（1）

上回书我们说到，六一七年的隋朝已经乱象丛生。各路不甘寂寞的乱民首领、心怀二志的朝廷命官、手握军队的高级将领，纷纷登上历史舞台，演出了一场没有导演也没有剧本但却充满了阴谋和鲜血的战争大戏。

我们这里重点谈谈这场戏的一个重要角色——李密。

此时李密还是翟让的部下，他看到时机来了，就对翟让建议：“现在东都空虚，军队平时又都没有训练，越王杨侗年幼，留守的诸位官员政令不一，士民离心。段达、元文都愚昧而无谋略，在我看来，他们不是将军的对手。要是将军能用我的计策，天下可以挥手而定。”

翟让听从了李密的建议，于是就派遣裴叔方去侦探东都的虚实。当然，那个时候，双方都有间谍。你侦察我的情况，我也会打探你的消息。所以，东都官员也探得了李密的动向，于是开始作防卫的准备，并把情况快马报给了南巡的杨广。

一个准备打，一个已知晓。情况变得复杂起来。这时候李密提议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军不能不行动了。兵法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如今百姓饥馑，洛口仓有很多积存的粮食，离东都有百余里。将军要是亲率大军，轻装前进，掩杀袭击，他们因路远无法救援，事先又无防备，攻取洛口仓将会易如反掌。等对方知道消息，我们已经得手了。发放粮食以赈济贫苦的百姓，远近之人谁不归附我们呢？百万之众，一朝可聚。我们乘着胜利的余威，养精畜锐，以逸待劳，纵然东都派军队来，我们也可以跟他决一雌雄。然后我们就传布檄文号召四方响应，招引豪杰贤士，听取他们的谋略；挑选骁勇善战的将才，授以兵权。倾覆隋朝之江山，颁布将军之政令，难道这不是一件盛举吗？”

前面我们讲了，翟让就是一个草寇，本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一听李密的大计，很受鼓舞。他说：“这是英雄的韬略，如此大任，非我能担。我还是听命于您，尽力办事。这次征战，请您先行进发，我来殿后。”

翟让还是很纯朴的，没有像梁山的王伦那样妒贤嫉能。他认为李密比自己有本事，就甘愿交出大权，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指挥。

初九，李密、翟让率领精兵七千人出阳城北，越过方山，从罗口发动袭击，很快攻破了兴洛仓。于是打开粮仓听任百姓取粮。一时间，取粮的男女老少，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前面我们提到，百姓饥馑，饿殍遍野。并不是说没有粮食了。而是因为粮食都被国家囤积起来用于备战了。不单单是粮食，隋朝的银两、布匹和其他各种物资都是堆积如山。但老百姓什么也没有，国富民穷，是隋朝的基本国情。

民不忠君，不爱国，因为他们实在找不出爱的理由。贪官污吏，是最应该爱国的，但他们不爱，只是一味地祸国，结果朝廷灭亡了，他们自己也跟着完蛋了。

李密的势力越来越大。

朝散大夫时德睿以尉氏县响应李密，前宿城令祖君彦从昌平去归附李密。祖君彦学问渊博，记忆力超强，思路敏捷而且文采斐然，在国内很有名气。吏部侍郎薛道衡曾经把他推荐给文帝，想不到文帝对他颇有成见，他说：“是用歌谣杀了斛律明月那个人的儿子吗？我不要这样的人！”关于祖君彦的父亲用歌谣杀人一事，我们前面有过介绍，想来大家还有印象，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杨广即位后，祖君彦也没用得到重用。只把他调往东平郡做了个小吏，跟流放差不多。

杨广这种心态，应该属于妒贤嫉能。他十分自负自己的文才，对于才能比他高的人则是心怀怨恨，薛道衡就是他这种嫉妒心里的牺牲品。可想而知，他听到祖君彦的名声也一定是浑身不自在。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祖君彦一怒之下投了李密。李密得之大喜，将他视为上宾，军中的案卷文书、檄文等，全都委托他办理。祖君彦如鱼得水，得以大显身手。

越王杨侗派遣虎贲郎将刘长恭，光禄少卿房率领步兵骑兵两万五千人去讨伐李密。

当时，东都上下都以为李密就是一个蟊贼，手下也只是一伙乌合之众，打败李密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情。所以一当朝廷号召大伙从军，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幻想撞大运的都争相前来应募，甚至于连国子、太学、四门馆的学士以及贵胄勋戚都跟着起哄，纷纷应征入伍。

官军器械完备整齐，衣服鲜明华美，旌旗钲鼓极为壮观。刘长恭等人率兵在前，让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军率所部自汜水进入兴洛仑以掩杀李密军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