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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所长和屋里其他的人都惊诧地望着我。
“跟您讲,我现在简直无法活下去了。有一大批人说是捍卫我,崇拜我,其实,谁要他们捍卫和崇拜呀?他们一天到晚老跟着我,使我行动不便,烦死了。还有一些人反对我,见了我就打,还造了关于我的种种谣言,我简直受不了啦!我想自杀!我现在就想安安分分地在家过几天日子,唉!”
所长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喝了一口茶水,慢吞吞地说,“那,你就在家尽量少出门吧。除非你受到了什么人身威胁,我也不能派一个民警一天到晚站在你家门口啊。你的状况,我很同情。不过,我建议你,到哪个医院去看一看,瞅瞅你没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否则,种种麻烦事儿还是会层出不穷的。”
说着,他站起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式,又对我说,“我希望经过我们的调查研究,您讲的这些事都能够是实事求是的。”他指了指那些案卷。
听了这一句话,我又心惊肉跳了好久。
我下决心,去找袁恢。
无论是花费怎样的代价,我也要哀求袁恢帮我把影子再收回。我已经甘愿忍受影子对我的一切污辱和无理行为,哪怕它再去告密,再反对我,我也能容忍下来了。我再也不能做“无影人”了—;—;世界唯一的“无影人”。
晚上,我到了袁恢家,“嘭嘭!”敲响了他家的门。
“谁—;—;呀?”他懒洋洋地问着,趿拉着拖鞋出来开门。
“是我……找你有急事……”
“小何吗?有什么事啊?”他不太情愿地开了门。
门一打开,“扑嗵”一下,我跪在地上。
吓了他一大跳,连忙把我扶起来,惊慌地左顾右盼着,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干嘛!干嘛!快起来—;—;瞅瞅,别让人看见!咱们到屋里说去。”
他家是三室一厅的单元房,屋里都铺着地毯,在过厅里还贴了一张纸:“请勿吸烟,请换拖鞋。”他家里几个人正在大屋里看电视。他狼狈不堪地连拖鞋也没让我换,拉着我的手,走进了他的卧室。
进屋,他把门紧紧关上,低声对我说:“你,你,你怎么回事呀?你又发什么神经病啦?”
“袁恢啊—;—;铁哥们儿啊,你一定救救我……”
“低点儿声!”
“你一定要答应我啊,要不然,我就准备自杀了!就在你的楼上跳下去啦……”
“你呀,你轻点行不行?”他急得团团转,在屋里转了一圈,又拉开门伸出头望望,“你有话,慢慢说……”
“……自从我的影子没有了以后,我成了过街老鼠啦,连上趟街都不行啦……”
“这个事,咱们可是已经有言在先了!”袁恢决绝地打断我的话,“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你答应过我,说是只求我把影子除掉,以后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是呀,当时是当时。当时我哪儿想到一个人没有影子了以后,会遭那么大的罪!告诉你吧,我简直是在地球上没法活了,我上街去买酱油,也会有一大群人跟着我,好像我是个妖怪似的……”
“那有什么办法!这是当时你死逼着我,非要我把你影子除掉的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也一定能帮我再把影收回来。咱兄弟给你磕个头啦!”我一下子跪在地上给他磕了好几个头。好在地上有地毯铺着,磕得头也并不疼。
他佯佯不睬地掏出支香烟,一个烟圈接一个烟圈喷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对我说,“你磕一百个头也没有用!我说没有办法就是没办法……”
我看光是哀求他不管用,又急又气,从裤兜里掏水果刀,三步两步窜过去,猛地一下抓住他的肩膀,用刀子对准他的喉咙说,“你说,有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咱们俩就同归于尽。我先扎死你,然后我从楼上跳下去。”
他瞧了一眼我手中的水果刀,打了一个不甚长的哈欠,然后懒洋洋地说,“你这把水果刀太短了,刺不死我。我给你找一把长点儿的刀子吧……”说着,打开抽屉,真的取出一把带鞘的短刀扔给我。
我像被戳了个窟窿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我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袁恢在那里悠闲自在地吸着烟。我愤愤地说,“告诉你,你别得意!我遭了罪,你也没好果子吃!今天,公安局的人找我谈话,反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