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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猜测议论的话,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倒叫素兰说不出话来了。
三少爷是个过分冷漠的主子,她和素琴来了也有段时日,但除了铺床叠被,平日里根本无法近少爷的身侧。大夫人也是有心思,想她们姐妹能近侍身旁,奈何少爷不冷不热,其中深意她和素琴无法洞悉。
本以为是个没有心的人,原来是将心藏得太深。
素兰回望一眼,慢慢走出内室,徒留满室微微乍泻的春光在身后。
与此同时,杜小小也慢慢睁开眼,她有点茫然的望着头顶上精美的床梁,越看越是熟悉,那图案——
仿佛是被人泼了盆冷水,她的大脑瞬间清醒,几乎要从床上弹跳起来。
“你乱动什么?”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吓一跳,“不是……那个……少爷……为什么奴婢会在、会在……”
“大清早的你结巴什么!”
“不是……那个……奴婢只是奇怪……为什么会在少爷床上……”杜小小非常小声的问他。
“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不会去睡软榻或地上,也不可能让你脏了软榻或地上,如果你着凉还会传染给我,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司徒景轩眯着眼睛,看脸色,心情是非常不好。
杜小小咽咽口水,一早被少爷讽刺还真是提神的事情,她都怀疑是不是踩到少爷尾巴了?而且比较起来,她是真的觉得睡地上还温暖些,怎么也好过一早起来对着少爷这张冰山脸啊。
“脑子里不要想些一厢情愿的东西,我不会饥不择食到这地步。”司徒景轩眉眼一抬,嘴角轻轻笑了下。
让别人不要想,那你先不要乱笑啊。杜小小脸上露出被看穿心事的窘迫。
“那奴婢先下去了,少爷您继续睡吧。”她慌张的起身下床,袖子却被什么勾住,差点摔倒。
“……少爷?”她回头,看见司徒景轩扯住她的半截袖子,她微微发愣,随后整个人又被拉了回去。
“少爷?你怎么了?”眼前是突然放大的俊脸,让她目不敢直视。
司徒景轩咳了一声,将头慢慢靠向她的颈窝处,干净的下巴抵在杜小小的锁骨,发出的声音是少有的低沉而迷离。
“二哥昨夜才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过去。”
她怎么会知道二少爷回来了啊!杜小小心里呐喊,恨不能一巴掌推开他,但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只能呼吸越发困难的说:“奴婢只是想去打水啊……而且二少爷回来,奴婢是该回烈园了。”
“就这么想回去?”声音轻微又带点警告意味。
杜小小没听出,毫不犹豫点头,脸颊不觉发烫,“奴婢在烈园当差,自然要回去。”后顿了下,又忐忑道:“少爷,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
沉默一会,司徒景轩才闭着眼睛应道,“嗯,我反悔了。”
瞬间,杜小小心脏狂跳,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感觉——好开心。
然而很多事情流于表面,很多感情埋藏心底,只能随之慢慢发酵或凋零。
杜小小于午后回到烈园,一别近半月,真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院里半点人影不见,她走近司徒景烈的寝卧才发觉不对劲,“房内怎么还点着灯?”
快步走近,一掀帘子,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浓的酒味!
双目一扫,目及所至,一片狼藉。
东倒西歪的酒壶,横七竖八的书籍,几只蜡烛即将燃烧殆尽,还在散发着最后一点光亮。
“二少爷?”杜小小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内室走。
还未走近,里头的声音倒先响了起来。
“回来了。”
是二少爷的声音。杜小小快步进去,只是脚步刚到,就差点被里头的浓郁酒味熏了出来。
“二少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终于她在床下面发现人,同时也发现了更多酒壶。
司徒景烈仰头就是一大口,轻轻笑道:“你懂什么,这酒叫醉余生,我当年亲手酿制的,已有三年,如今正是品尝佳季。”
“那你也不用喝这么多啊,会中酒毒的。”杜小小弯着腰收拾酒壶,点了点,竟有十几个,当下不满说道:“喝酒哪有你这样喝的,也不怕醉死!”
闻言,司徒景烈的眼眸微微亮了,转着酒壶,笑道:“若能醉死,也是幸事。”
杜小小摇摇头,忍不住想念叨,“少爷,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