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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说过,他最看不懂的是我,可我看得最透彻的就是他,一个丑恶的、肮脏的臭男人!”
杨永信心里一惊,莫非在这对父女之间,发生过那种最不入人伦的事情?杨永信想再问下去,付春杏紧闭双唇,关闭了心门,什么也不说了。
杨永信耐心等待着,寻找着机会,让付春杏自己敞开心扉。有时正面强攻不行,只好采取迂回战术,从侧面攻其不备,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在一次心理课堂上,杨永信点评了一个红杏出墙的爸爸,那个爸爸羞愧难当,给盟友和妈妈下跪。杨永信无意扫了一眼盟友,发现付春杏泪流满面。他问付春杏是否有话要说,付春杏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哽咽。第二天一早,班长把付春杏的日记本拿给杨永信,付春杏前一天晚上的日记揭示了一个16年前的秘密:
……那年我8岁。我记得很清楚,我过生日的时候,妈妈给我插了8根蜡烛。蜡烛明明是妈妈买的,她却说是爸爸买的。爸爸总不在家,都是妈妈照顾我。我老生病,爸爸偶尔回来看我,还常跟妈妈吵架,一吵一夜,吓得我缩在被窝里,像只可怜的小猫。妈妈说爸爸外面有人。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爸爸要做工作,外面怎么能没有人呢?有一天我发烧了,妈妈出差,爸爸把我送进医院。护士给我打吊针,我想让爸爸陪着我,爸爸却坐不住,来来回回地晃,晃得我眼晕。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我以为是妈妈,睁眼一看,一个陌生的女人,比我妈妈年轻,声音尖尖的,她在催爸爸走。爸爸说女儿病着呢,我怎么能离开?那女人却说,这么大的女儿了,有护士陪着,你在这里有什么用?我们的事最重要,这是考验你的时候。我以为爸爸不会走,可是爸爸走了,说是安排了一个叔叔晚上来陪我。我哭着睡着了,晚上醒来,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见妈妈,也不见爸爸。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说是我爸爸的同事,让我叫他叔叔,他说我爸爸就要给我找一个新妈妈了,我生气了,转过脸去不理他。他不说话了,也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大腿上好像有个虫子在爬,我伸手去打,原来是那个所谓的叔叔的可怕的手……
杨永信克制住心跳,还好,只要那个人不是爸爸就好。
两天后,杨永信叫来付春杏的爸爸和妈妈,把付春杏的日记给他们看了。妈妈哭得像个泪人,爸爸捶胸顿足,大骂道:“畜牲!”妈妈哭了很久,抱住爸爸说:“老付,你是冤枉的,可我不能原谅你,更不能原谅那个流氓!”
付春杏的爸爸也哭了:“让女儿骂我吧,一切的罪孽都是我造成的。那个流氓的确不能原谅,可是两年前他就出车祸死了,我总不能去鞭打他的尸体吧!”
“你要向女儿忏悔,你要给女儿解释清楚!”妈妈揪住爸爸不放。
杨永信了解到,付春杏的爸爸与妈妈要离婚的事纯属子虚乌有,是妈妈的错怪。付春杏的爸爸是搞军工的,高级工程师,常常承担军队的一些秘密工作。那几年,部队给他配了一个女助手,是一个工作狂,急性子,常常逼着付春杏的爸爸加班加点工作,而且常年受部队作风的影响,说起话来都带火药味。像“我们的事最重要,这是考验你的时候”这样的话,在部队里算不了什么,可是听起来却像是第三者插足时的要挟之语。一个8岁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难免会伤心、怨恨。可是16年的心结了,怎么才能解开,仅凭爸爸的忏悔,就能让女儿尽释前嫌吗?
又过了两天,杨永信的办公室里来了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带着一个18岁的儿子。他们不是来住院的,而是来充当证人的。那个妻子就是付春杏爸爸当年的女同事,为了证明付春杏爸爸的清白,她接受杨永信的建议,把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全部带来,他们一家三口向付春杏道歉,请求付春杏结束与她爸爸的冷战。
付春杏的妈妈搂着女儿,说道:“女儿,这么多年,我们错怪了爸爸,爸爸是个好人,是个有事业心的人。”
付春杏的爸爸以从未有过的慈祥目光看着付春杏,说道:“女儿,爸爸对不起你,请你原谅爸爸,爸爸发誓,决不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哇!”付春杏痛苦一声,扑进爸爸怀里,16年的怨恨化作一腔热泪,滴在爸爸脸上,温暖着爸爸的心。
妈妈伸开双臂,搂住丈夫和女儿,一家三口,抱作一团。
3个月后,付春杏出院,回单位上班,正式走上讲台。
2008年3月,付春杏返回网戒中心,与盟友们分享她戒网瘾的感受。她把刚刚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