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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有萧杀凛冽之气袭来,沉沉的压迫感在屋内造成了一阵诡秘的窒闷,身前之人却仍是扬着唇,注视着他的眼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在考虑,是否便要在此将他毙于手中。澜瑾一时间被他神情所震慑,竟是失神了片刻,才恍然醒悟过来,口中连忙说道:“澜瑾拜服,请殿下手下留情!”若非先前被他瞧得着了慌,自己何至于一时不慎,竟会说漏了嘴。想他习得惑心术之后从未如此失控,偏偏是他自己先招惹了擅使天音之人,又技不如人,此刻也只得称服。祁溟月也不曾想到,见澜瑾施用那惑人之术,便一时意动也运起了天音之法,不曾有器物相助,也无乐声,但以他本身气息相扰,竟也乱了澜瑾的心神,虽只是一瞬,但由他口中所吐之言,却是大大的关键,无心之下有此结果,也让他很是意外,因他之言,担心父皇身份亦被识破,虽听他那般相求,却未敛起心中杀意,指间微动,已打算解下以你旎狐,即便是错杀,也不可留下半点后患,父皇与他的身份,绝不可泄露于外,更何况是澜瑾这般心思难辨之人。他的面上神情未变,风内冰寒杀意却愈发浓烈,澜瑾见此,心中慌乱至极,他不曾想到,说出了那句话之后,这位殿下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此时看来竟真是打算取他的性命,以他之力,哪里有与他相抗之能!惶恐之下,他神思急转,口中急急喊道:“难道殿下真不想要这天下了?澜瑾所言非虚!可让苍赫一统天下,为何殿下仍是……”说到此处,那杀意却未见敛起,阳光之下,已见七彩光芒折射而出,无比绚烂,澜瑾却知那是取人性命的利器,如何还有暇欣赏,索性闭目继续吼道:“若是澜瑾一死,定有人告知苍赫帝,殿下与暗皇之情,暗皇与朝廷不和,殿下出宫不回,却日日在他身侧,莫非殿下是要帮他谋反不成?”此言一出,祁溟月手中的旎狐霎时一顿,将它收回了腰间,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澜瑾危急之下口出威胁,其中的威胁虽于自己无用,但话中之意,确是救了澜瑾一命。想到若真是杀了澜瑾,此后有人去告知父皇,他与江湖中的暗皇有情,到时父皇的脸上不知会是何种表情……想到此,眼中笑意便无法可敛,口中轻笑几声,望着闭目等死的澜瑾说道:“既然如此,便饶你不死吧。溟月可不想让父皇知晓我在江湖中的所为,未免他老人家担心,澜公子也不必叫人多言了。”澜瑾听他话中所言,像是带着威胁之意,要他不可让苍赫帝知道他的所为,但不知为何,听到耳中,却觉出几分笑意与轻快戏谑之感,似乎全不将他所言当一回事,但他分明又是在那句话之后放过了他,若说威胁无用,他却未死,若说他的威胁之语有用,这位殿下却未显出在意的模样,至此,他真是对这位传言中在苍赫最受瞩目的二皇子生出了一种莫测高深之感。祁溟月见他神情疑惑惊疑,也不多言,从澜瑾的话中已知他了解不多,便也不用急着取他性命,毕竟在澜瑾的身上仍有太多的疑团,他要助他夺取天下之因,还有知他身份之由,都需一一探问。靠于椅上,他望着仍是惊疑不定的澜瑾,微微一笑,“既然澜公子已知我的身份,溟月便也不再避忌,不知澜公子为何要助我夺得天下?为何不是他人,偏师溟月?”“世人皆知苍赫帝偏爱二殿下,二殿下成为太子之日也就在眼前,往后要执掌苍赫之人,便是殿下你了,若是澜瑾不选择殿下,还能选择何人。”澜瑾见他一身萧杀之气骤然敛起,此时在他面前的立刻又成了温润平和的水月公子,不由按着心中忐忑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是对着眼前之人,他再也无法如开始之时那般言语无忌的戏弄相试,眼下即便他只是浅笑,状似悠然的靠坐于椅上的模样,也让他由那悠然从容之姿中觉出了那份皇族的威仪与尊贵之气,不是从未接触过皇族众人,但眼前的这位殿下,确是他所见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那淡然中透出的优雅从容,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被他如此气韵神态所摄,如此仿佛天生尊贵之人,也莫怪会一入江湖,便被暗皇那等不将天下人放于眼中的狂人如此看重,只是这位殿下与暗皇走的如此近,也让他很是担忧。“先前所言要告知陛下之事,只是一时情急,请殿下切莫当真才好。”答了话,澜瑾又添了一句,心中尚对先前之事留有余悸,若在此时,他还真不敢威胁眼前这位殿下,但想要帮助他夺得天下,暗皇的存在,却又是不折不扣的障碍。为此,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言道:“不知殿下与那位暗皇……”未尽的话中已很是明显,自是想问两人关系为何,究竟是有情还是其他,祁溟月对澜瑾所言夺取天下之事本就毫无兴趣,而今几次三番被他探问与自己相关的种种,不由眼神一冷,“溟月之事与他人无干,我与他如何,也不需澜公子操心,澜公子只需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