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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心想:“她也跟成大叔这么说,可见我娘说话不大可靠。”口里说道:“原来如此。”
云帮主道:“我知道你母亲不久前死于火灾,我为此非常难过。多年来我一直想接你来住,都不得其便。”
赵观问道:“为甚么不得其便?”
云帮主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才来第一天,便惹得夫人如此生气,实在很让我为难。”赵观恍然,心想:“我娘还活着的时候,他老婆怎会让我来?我娘岂不是母以子贵,比他云夫人还要重要?”又想:“我和娘在苏州过得好好的,她又怎会让我来这里受气?”他见云帮主神色忧愁,凝视着自己,目光中充满期许之意,便低下头,没有答话。
云帮主又道:“我夫人表面严峻,但她内心其实非常善良。你多认识她一些,便会知道了。现在我也不勉强你叫她母亲,只要对她有对长辈的恭敬之心便行。再怎么说,她都是家中的主妇,就算你母亲在世,也是要向她磕头,听她的话的。”
赵观点了点头,忽道:“云帮主,我母亲不是死于火灾,她是被仇家杀死的。”云帮主呆了呆,问道:“仇家?”
赵观见他露出不信的神气,心想:“我若不说出我们是百花门人的事,他定然不会相信有高手来我馆里屠杀。”正迟疑要否说出,云帮主已摇手道:“这样罢,我明日便派手下去苏州察查。这件事,你年纪还小,就不要去多想了。我让人在龙宫后的寺庙里替你母亲供个牌位,你逢年过节可去烧香祭拜。我今儿有些累了,你也早点去休息罢。”
赵观听他无意询问详情,便不再说,行了礼走出屋去。却见一个少女候在门口,雪肤花貌,但双眉扬起,满面怒容,双手叉腰,正是云非凡。她瞪着赵观,说道:“小弟弟,我娘被你气得胃痛难受,你快去向她道歉!”
赵观心中正烦,哪里肯听她的话去向老太婆道歉,当即翻眼道:“是她先出口侮辱我娘,干么我要向她道歉?”
云非凡睁大了眼睛,惊讶这小孩怎能如此出言不逊,随即柳眉倒竖,一伸手,“啪”一声清清脆脆地打了赵观一个耳光,喝道:“小子,你来到我们家,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这还不明白么?你不感激娘让你住进来,还要这般忤逆她?气恼她,世上忘恩负义?无耻愚蠢之徒,没有能及得上你的了!”
赵观虽也会些武功,但云非凡一来年纪较大,二来从小受父亲指点武功,这一巴掌他更无法避过,颊上登时高高肿起。他心中大怒,但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又想好男不与女斗,便不回手,抚脸不语,只狠狠地瞪着她,心中转着无数粗言秽语,却不敢骂出口。
云非凡道:“走!跟我去见娘。”
赵观大声道:“不去!不去!你打死我也不去!”云非凡大怒,挥掌又要打他,赵观忙往后一躲,口里哇哇大叫:“打死人了!臭小娘凶蛮得紧,谁敢娶你?”
云帮主早听到两个孩子在屋外对答,走出来阻止道:“非凡,观儿由我来教训,你不得打他。他年纪小,又不会武功,怎挨得了你的拳掌?你去跟母亲说,我就去看她。这孩子长途跋涉,想必累了,我让他先去休息,甚么事情明儿再说。”
云非凡听父亲这么说,只好强压怒气,低声答应。赵观便自回房去,心中一团怒火,暗将云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此后赵观便在龙宫中住了下来。云帮主事忙,一个月只有几日在山上。起初云夫人每日同女儿和赵观一起用三餐,赵观受不了她的严肃挑剔,便有时早去,有时晚到,如躲鬼怪般避着云夫人。便遇上了,也冷冷地十分无礼。云夫人看不惯赵观小流氓般的言行举止,对他厌憎已极,见到他便皱眉,偶尔叫他过来纠正指责,训斥一顿,赵观总翻起白眼,毫不理睬。云夫人满肚子气,见他在饭桌旁便吃不下饭,此后便要赵观在自己和女儿吃完后再吃,只有云帮主在山上时,她才勉强和赵观同桌吃饭。赵观和云非凡起初有若仇人,之后互不侵犯,倒也相安无事。
云夫人身负教养赵观的重任,却怎也改不了赵观的性子,又是厌恶,又是苦恼。一次她请了个先生来教他读书,赵观便在书房里撒泼胡闹,将先生气走;一次找了个武师来教他练武,赵观看不起那武师的武艺低微,便出言讥刺,翘起腿不肯学。云帮主数次想亲自教他武功,但云夫人生怕赵观学了上乘武功后更加无法管教,便推说赵观已有师父,或是他身体虚弱,或是他学武不认真等等,加以阻止。云帮主帮务繁忙之下,便也打消了亲自授艺的念头。
几个月过去了,赵观见云帮主再也不提探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