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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云尽在与他说笑,此时竟真的要掀帘而入,云尽闻着声音不对,刚要制止,早已寒透一张脸的林沉渊突然暴出一声怒吼。
“滚。”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宋翔飞一张俊脸罕有地红了个彻底,此时他实在尴尬,也不再啰嗦,急忙转身快速离去,看到不远处司徒印环一张含幽带怨的脸时,他心中不免暗暗感慨,沉渊与苏云尽在里面洗鸳鸯浴,印环这醋酝子可是要翻个底朝天了。
闻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云尽挪动了下身子,附唇在他耳边道:“抱我去榻上吧,这水都凉了,你想冻死我不成。”
把她从水里捞出,身上衣衫立时被弄湿了大半,他也完全不在意,将云尽严严实实裹进被子后,才唤人进来收拾了浴具,又让人送来一床干爽的新被。
云尽替他除了衣衫,倚在他怀里撒娇道:“今晚你想怎么折腾我,若是能被你折腾死,倒也是种不错的死法。”
他哼笑一声,不耐地答道:“睡吧,我累了。”
贴着他躺在榻上,云尽嗤笑道:“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用不着拿我来调和你逆转的经脉,倒是连敷衍都省了。”
厌恶地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林沉渊转过身,留给她的依旧是一片不设防的后心。
被他推到墙角,身子硌在硬物之上,她知道那是一把匕首,手在上面徘徊良久,最后她下定了决心,脸上笑意盈盈,手中利刃果断地再次向他刺去。
匕首没入身体的位置与上次相差无几,他没有动,她也不动,自己终究是舍不得他死,若再偏上分毫就是心房,他会死,她也会死,这样岂非很好?
刺目的血染红白色里衣,她在等,等他有所反应,他也在等,可是最终等不起的人是她。
起身披了件外衣,她寻了些药物回到林沉渊身边,细致地为他处理着后背上的伤口,揪心的疼痛在身体里慢慢扩散。
他闭着眼,唇角紧抿,神情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我真是个下贱的女人,看着你流血我该高兴才是,可是我的心却偏偏要陪着你的伤口一起疼,沉渊,这样纵容我对你总不是什么好事,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将这刀刃□你的心里。”
他睁眼,眼中是漫不经心。
“我爱你,才会这样纵容你,我一直都在给你机会,留在我身边的机会,杀我的机会,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选择折磨我们两个人。”
云尽闭起眼,心里的嘲弄慢慢代替了痛,他说他爱她,他竟然说他爱她。
“爱是什么我不懂,你的爱我更看不懂,现在我连自己的爱都看不懂了,曾经我以为自己是爱你的,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刀刃插/进你的身体,如果爱只是为了伤害而存在,倒不如不爱。”
黑眸中幽深的目光忽然变得一片茫然,声音也被他压得极低极低,“是啊,爱究竟是什么?若是不曾爱,又怎会如此痛。”
第八十七章 以命赌
风逐走后虽然来了宋翔飞,战事却依旧僵持不下,飒容驻守之地固若金汤,浚梁大军每每把战线逼近那茂密的树林也只能望林兴叹。
云尽的日子好似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只是除去月缺月圆之夜,林沉渊却是从来不会再碰她。
她为飒容窃取了几次林沉渊的作战布署,每次都是依照司徒玉艳上回来时给的指示,把详细的计划誊写在纸上放到指定地点,第二日她再去看时那里必定空无一物。
飒容知悉了林沉渊的详细作战计划本就有备无患,丰敕国派遣的援军也已于近日奔赴,睿宗却是任林沉渊如何请奏也不肯再加派一兵一卒,如此一来本就疲软的战况更是雪上加霜,几场阵仗下来宲祎国连连获胜,浚梁国原本优胜的局势只在一个月时间便被逆转,逐渐呈现出颓败之局。
这日二人送走了宋翔飞与司徒印环,云尽回到帐中却怎样也想不通林沉渊此举何意,宋翔飞在沙场上绝对是一元骁勇善战的猛将,值此关键时刻为何反而把他遣回了苍月教。
浚梁大军在战事上节节失利,林沉渊却越发地闲适自在,他不练兵不整纪,军心士气也越发低糜涣散。
云尽始终冷眼旁观,猜想他不是另有打算,就是被如今这局势击垮了信心,可是此人向来无比自信,第二种可能立刻被否决,那他一定是另有所图,如果是这样,直到此刻苏云尽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林沉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战事上的一再失利,不可能一点儿都未引起他的疑心,何况他本就知道张济凡是飒容的人,而他现在还能这样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