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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空当,祺安联合王叔把宋玉抢救出来,扶到一边儿,顺便鄙视胳膊肘往外拐的奶娘。奶娘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嘿笑一声道:“少夫人,这洞房不是这样洞的,许是亲家夫人没跟您说清楚,奶娘我来教教你。”
自众人闯进来,登徒尔雅虽客气地放开了宋玉,但目光犀利,却一直胶在宋玉身上。见那张绝世俊脸由刚才的春风得意到此时的惊慌失措,尔雅就觉得心情大好。冷哼一声,尔雅道:“教我洞房?你可先问问你家少爷还洞不洞房来着?”
闻言,已接近虚脱的宋玉抖了抖,这才看向登徒尔雅。刚才的柔情蜜意全抛到了脑后,望着那张刚才还被他捧到天边的花容月貌,宋玉只道:
“你刚才说你是……是……”
登徒尔雅叉着腰,笑得好不狂妄:“是,我说我是登徒尔雅,登徒!”尔雅故意强调了自己的姓氏,恶趣味地看宋玉又瑟了瑟。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他爹爹被眼前这个王八蛋害得名誉全扫,自己也因他的一首《好色赋》只得去给别人填房不说,此刻竟如此冤家路窄,又阴差阳错地来了宋府。
这就是天意,天意要她来替爹爹和自己报仇,所以,刚才向宋玉和盘托出后,登徒尔雅非常豪气地使出了杀手锏——六折莲藕挫骨手。顾名思义,这招式就是封住手臂六大穴道,然后扼腕使其麻木痛苦却不脱臼,相信宋玉现在个中滋味甚也。
一旁淡漠的宋钰蹙眉道:“登徒这个姓氏不多,难道你是二叔仇人的——”后面的话自动隐去,登徒尔雅却已磨牙霍霍向“夫君”:
“没错,我就是登徒子的女儿。”
“………”一屋子只听到抽气声,宋玉痛苦得闭了眼,自言自语道:“大哥,你害我好苦啊啊啊!”登徒子有个女儿他是知道的,只是那小老儿往日“二丫二丫”的谈及女儿,他竟一点也没和眼前玉人儿联系在一块。
二丫,尔雅,为何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新娘会是登徒子的女儿?他的女儿难道不该是粗鄙如村姑、蠢钝若痴儿吗?不,眼前这个女人比村姑、痴儿还要恐怖百倍,暴力、血腥!
宋玉如此给登徒尔雅下了定义,稳下神地摸了摸已没知觉的手臂道:“登徒姑娘,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尔雅扬眉,佯装天真:“误会?刚才还有个人拉着我的手说欢喜我,怎么这一刻立马就变成误会了呢?”
所有目光又齐刷刷地回到宋玉身上,鄙视兼唾弃。这宋玉往日眼光挑剔至极,这家女子腿太短,那家妇人牙齿外露,对登徒子这等人更是抬都不抬一眼,没料这一入洞房,见了他家女儿就钟了情,实在变化得也太快了些。
宋钰率先丢下一句“无聊”,扯着醉醺醺的孪生弟弟走了。奶娘喃喃一句,也拽着肥屁股走人。宋玉耳尖,听清楚她道的是:“少爷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吗?报应啊报应,奶娘我不管了。”
脸黑了黑,宋玉再抬头,发现王叔和祺安也正往外跨步,忙大声喝住。王叔顿了顿,道:“少爷,王叔我年少时跑江湖,学了句话觉得终身受用,现在赠与你。”
“?”
“出来混,欠的总是要还的。”语毕,王叔遁隐。
宋玉愕然,什么意思?难道王叔是指,整件事情自己才是坏人,至于这位野蛮的登徒姑娘却是受害者,他先害她先是嫁不出,现在又鬼使神差把人接了回来,所以,这是报应?!
宋玉正欲再言,王叔和祺安就已出了门,祺安在关上门的前一刻,斜眼道:“少爷,我终于知道老爷为什么会托梦了。”
“?”
“自作孽不可活。”语毕,房门再次关上。宋玉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瞅登徒尔雅,只见对方勾唇淡笑,伸手哈了哈气,捏地咯咯作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玉见势,哀嚎一声,捂着无法动弹右臂落荒而逃。
两人的洞房花烛夜,终在新娘独守空房、新郎逃窜至书房度夜划上了圆满的省略号,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常言只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人生四大幸事,谁又能晓,人生四大不幸事?却闻:
久旱逢甘露,半滴;
他乡遇故知,讨债;
洞房花烛夜,仇家;
金榜题名时,邻里。
翌日清晨,登徒尔雅被奶娘唤醒,因嫁妆包裹甚的全不在身边,只得简单洗漱,就换了奶娘的衣裳出去吃早膳。
果然,宋玉看见她,反射性地怔了怔。登徒尔雅嗤笑道:“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