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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若林丰一郎的香烟盒里还有好几根无毒的香烟看来,凶手并不明确定出若林丰一郎的死期,似乎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最近死去即可。
这其实是一种相当阴险、狠毒的杀人手法,因为如此一来,当若林毒发身亡之际,凶手可以不必出现在被害人的身边,所以也比较不易引人怀疑。
由此可见知,这回冲着金田一耕助而来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若林丰一郎惨死的隔天,那须旅社来了一位金田一耕助的访客。
当金田一耕助接过女服务生送来那张写着“古馆恭三”四个字的名片时,不由得眯起眼睛。
(古馆恭三是古馆律师事务所的所长,也是犬神家有法律顾问,同时更是保管佐兵卫遗嘱的人。)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他立刻吩咐女服务生带着客人进来。
古馆律师很快就来了,他是一位肤色微黑、神情严肃、六十开外的绅士。
他一面以职业性敏锐的眼神观察金田一耕助,一面简单寒暄,并对自己的突然来访表示歉意。
金田一耕助则习惯性的搔着头说:
“不,别放在心上……其实,昨天发生那种事,也让我大吃一惊,相信你应该更感惊讶吧!”
“是的,这件事实在意外得令我怀疑它的真实性,不过,事实上,我今天就是为了此事专程来拜访你的。”
“啊?”
“刚才警方告诉我,听说若林委托你进行某种调查?”
“这样啊!他是以写信的方式委托你的吗?”
“嗯,是的,只可惜我还没见到若林先生,他就遇害了,因此我并不清楚他想委托我进行什么调查。”
“嗯,是啊!”
金田一耕助凝视古馆律师,慢慢问着:
“古馆先生,你是犬神家的法律顾问吗?”
“没错。”
“那么,你有责任维护犬神家的名誉?”
“这是当然的事。”
“事实上,古馆先生。”
金田一耕助突然压低嗓门说:
“我也是为了犬神家的名誉着想,所以并没有跟警方说太多。其实,若林先生曾经写了这么一封信给我。”
金田一耕助说着,便拿出若林丰一郎寄来的那封信,并密切留意古馆律师读信时脸上的表情。
只见古馆律师流露出相当吃惊的神色,不但额头冒出冷汗,连拿信的手也颤抖不己。
“古馆先生,你对这封信的内容有什么看法吗?”
古馆律师被金田一耕助一问,双肩立刻抖了一下,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
“我认为这封信实在很不可思议,就算犬神家即将发生什么大事,若林先生又怎么会事先知道呢?而且他又为了什么如此坚信不疑?古馆先生,你对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这……”
古馆律师的神情显得阴晴不定,看来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知该不该说。
金田一耕助连忙向前探了探身说:
“古馆先生,你真的不清楚若林先生委托我调查的事吗?”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若林前些天的言行举止的确有些异常,他好像很紧张、很害怕似的……”
“害怕什么?”
“这……若林遇害之后,我还是头一次想到这件事……”
古馆律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不是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终于,古馆律师下定决心似的对金田一耕助说:
“应该是有关佐兵卫先生遗嘱的事吧!”
“哦,遗嘱?这是怎么回事?”
“那份遗嘱一直锁在我事务所的保险箱里,昨天若林遇害之后,我突然觉得不放心,于是检查了一下保险箱,却发现似乎有人偷看过那份遗嘱。”
金田一耕助闻言,不禁吓了一跳,连忙问:
“有人偷看遗嘱?”
古馆律师神情黯然地点点头,接着说:
“由于佐清就快回来了,所以这份遗嘱其实早晚都要公开的,我忧心的只是,当这份遗嘱公开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骚动……”
“这份遗嘱里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非常不寻常!”
古馆律师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份遗嘱简直不寻常极了,像是有意要挑起遗眷间相互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