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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绷布上被一大团艳红色鲜花汁子染了色,混成一团,只能依稀看出是朵花儿。
梨花哭着拾起绷布,“县主,婢子不是有心的,婢子婢子”她不知所措的抖着身子,半点开脱自己的话也说不出口。
香凝看了看,向桑梓道:“县主,梨花姐姐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毁了这个,怕真是不小心,求县主念在梨花姐姐素日的好,饶了她吧。”
梨花顺杆爬,哭求,“求县主饶了这一回吧。”
桑梓来回踱步,焦急道:“饶你?我都同太后说了要送方帕予她老人家,你是让我犯欺君之罪吗?!”
香凝闻言低下头,不知想什么心思,反正没再开口。
梨花加大幅度的哭嚎,言语间拉着香凝,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可不知怎地,一向爱做好人的香凝却不愿再维护梨花。
桑梓一边怒骂梨花,一边观察香凝。这意外的偏离,让桑梓不知如何收场。如果她一直不说话,那么今儿这个戏算是白演了。
更漏一滴一滴,所有人都在比耐心,看谁更能耗过谁。随着时间的推移,桑梓的额头已沁出汗,再演下去,香凝必定有所察觉。
“县主。”
香凝终于说话了,“敢问县主何日呈给太后娘娘?”
“十日后解禁之日。”
按理说,十日绣几个方帕都够。桑梓当然也早就有托辞,“本来重新绣也没什么,可我绣工不好,又要做几个香囊一并呈上,这么看来,就没有时间了。”
香凝没让桑梓失望,她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深深扣头道:“民女大胆,愿替县主分忧。”
“真的吗?”桑梓的眼睛一亮。“你绣工如何?”
香凝很是谦虚,“比之县主差了许多,或些许可入太后老人家的眼。”
梨花一副要为自己脱罪的模样,抢着道:“启禀县主,杜姑娘的绣活婢子见过,那可不逊于叶家二小姐的。”
“是吗?”桑梓高兴起来,“据闻叶家二小姐绣工全夏朝第一,那杜姑娘的绣工也必是极好的。”
“县主谬赞,凝儿哪里比得叶二小姐,不过闲时消遣罢了。”
这点桑梓无所谓,她消遣也好,认真学也好,只要肯答应下这绣活,就算入了她的计划中。
桑梓亲自将绷布交给香凝,香凝双手接了一看,“县主放心,这颜色正巧同那山茶相似,只要我拿线盖在上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桑梓拉着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
香凝羞涩的摩挲绷布,任由桑梓拉着不撒手
晚间用膳,水墨、梨花侍奉在侧。梨花为其布菜,水墨立着打扇,“县主真的要试一试?”
桑梓咀嚼水晶虾仁,满口鲜香。“那是自然。这杜香凝是福妃的庶妹,福妃仗着身孕,硬是叫我收下她,不知何意。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不查清楚底细,总叫我惴惴不安。”
“那方丝帕”
“丝帕上的颜色同那山茶相近,不如说同牡丹更近。这两个品种的花,只有花蕊大小不同,其他地方如不仔细,真不太容易分辨到底是山茶还是牡丹。”桑梓吃毕了米饭,梨花很快呈上漱口茶。
“婢子不敢相信杜姑娘是细作,她不过十一二岁。”梨花道。
桑梓喝了茶,在口中咕噜几下,吐在痰盂中。
“岁数小,不代表没心机。且看小丫头绣的是什么。”
正文 第60章 方帕
如果杜香凝真是叶家的人;帮衬着福妃和叶家一起对付桑梓,那么她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只要绣上牡丹,再买通宫女辗转到皇后手中;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对中宫大不敬,连太后也保不下,那么桑梓的好日子,可算真的到头了。
桑梓耐着性子等她的方帕,不疾不徐的赶制香囊。香囊中寻人找的皆是上等香料,似百花清香的味道是太后最喜欢的。那可是她拼命巴结的大靠山,事无巨细都要考虑到。
缝了约摸两三个;一个奉于太后、一个赠与皇后;下剩的打发人送王府给太妃。后面的二三十个;叫梨花和水墨赶制了,送给其他有位分的嫔妃。忙忙碌碌过去五六天,杜香凝的方帕绣好了。
午睡刚醒,杜香凝便带着方帕来向桑梓邀功。桑梓睡眼惺忪,云鬓散乱,叫她在外间做了好一会儿,洗漱整理毕了,才扶着梨花走出。
“辛苦凝儿了。”桑梓很是愉悦的接过方帕,略看了看就叫梨花收起来。
杜香凝诧异着看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