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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的呼吸和她的交叠在了一起。
夏远觉得嘴唇上被轻轻地触碰了,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裴文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手指尖轻点在了她的唇上。
“你的表情,就像害怕打针的孩子。”
夏远睁开眼睛的时候,裴文把手指收了回去。只留她一个人傻愣着,嘴唇上有他浅浅碰过的触感。
夏远突然扑哧笑出来,把抱枕狠狠扔进他怀里,“有你这么赖皮的嘛!”一边说一边已经跳起来,往阁楼上跑。
“夏远……”
“我上楼睡会儿!”
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往楼上奔,嘴角还留着刚才的笑,夏远却觉得快哭出来了。
我还真是个笨蛋,她对自己这么说着。
熬了那么多天,陈洛的期末考试就快要结束了。那一个月,陈洛觉得自己简直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若是再长一些,恐怕要熬不下来。好容易要熬到了头,考试前夕,他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一个天打雷劈的消息。
原本,等陈洛考完试以后,再过一个星期,整个大家族商量好了要去欧洲旅行。如今陈洛的爷爷奶奶却提出,至少年初三之前想回到国内。老人会这么决定,也无可厚非。父亲因此和旅行社商量,将行程提前了。陈洛是家里的孩子当中考试结束最晚的一个,所以就定在他考完试的那一天下午出发。
从家里接到电话的时候,陈洛满肚子都是委屈,气急败坏地发了一通脾气。那个下午,他本来满心期待着能直接打车去裴文那里,如今却要被生拉硬扯地揪去欧洲。这样的事怎么想都太憋屈了。
“我不去了!”陈洛拗不过那个铁血政权的父亲,便索性这么说。父亲却只把他的话当做是耍孩子脾气,一本正经地教育了他一番。陈洛有苦说不出,争辩了半天,只能妥协。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狠砸到床上,像只发了火的小狮子一样在房里转圈。孙奇真歪在沙发上,戏谑地看着他。
“你可是被踩尾巴了?”
陈洛瞪了他一眼,没理睬他。孙奇真抬了抬眉毛。那个最喜欢跟他斗嘴的家伙,居然对他的挑衅不闻不问,看来真是气坏了。
稍稍平静了一下,陈洛郁郁地给裴文打了个电话。
“你先别急,”裴文听着陈洛既气恼又沮丧的口吻,耐心地征求他的意见,“我今天晚上就过来和你见面好不好?”
听了那句话,陈洛却没了声音。沉吟了半日,他果断地说,“不要。”
那一番电话,连夏远都听出了陈洛的不对劲。等裴文挂了电话,便好奇地问道,“那个小东西又怎么了?”
“考完试要去欧洲旅行。问他现在要不要见面,又不肯。”
“那孩子根本就是个自虐狂吧,”夏远笑道,“没人逼他的,就这样自己逼着自己。连见个面都不肯。”
裴文随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倒了些水喝。
“说起来,我过年得回老家的哦。”
陈洛的一通电话忽然提醒起夏远,过年的时候该回家了。
“嗯,杭州?”
“嗯。你呢?也回家过?”
“也许吧。”
“总之走的时候锁好门窗就好啦。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回来。”
说着这些,夏远不禁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这半年来,除了周末偶尔回家以外,她几乎天天都和裴文在一起。
裴文点了点头,“你怎么回去?”
“每年的惯例,老爸来接。”夏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都这么大了还要麻烦老爸……”
裴文也笑了笑,“接女儿回去也蛮高兴的吧。”
“嗯!我发觉我老爸年纪越大对我越好了……不对,是好得明显了。以前他可严肃了,我都从来没被他抱过。现在回去的时候,他到会笑眯眯地摸我头了……”
说到这里夏远收住了声。她忽然想了起来,裴文住在这里,是因为不愿意和母亲住在一起。
她不安地看看裴文,裴文看上去却并没有在意。
一个星期以后,陈洛在机场和裴文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便气咻咻地和家人一起去了欧洲。又过了一个星期,大年夜的早上,夏远提着理好的行李去了公司,在傍晚的时候直接跟着父亲的车回了老家杭州。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夏远不希望父亲知道租房子的人是男人。就算对方是gay,父亲想必也会当机立断叫她赶人。
那天,父亲的车行驶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