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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一亮,屋里的情况立显。周蒙溪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黑漆漆、静悄悄的客厅里居然坐了这么多的人&rdo;。沙发上坐了四个,墙角根排着几大排,边上的椅子上还坐着几个!周蒙溪几乎快哭了,她问月朔:你把我带到哪来了?&rdo;即使是一屋子人乍然出现在面前都能把人吓得够呛,更何况这些都不是人。月朔抬手把周蒙溪从地上捞起来,架到沙发上‐‐与其说是架到沙发上,不如是拖到沙发上或丢到沙发上。周蒙溪瘫倒在沙发上,立即生出一种掉入尸体堆里的错觉。她抬起头只见旁边坐着的是一个面色青紫、满头枯发、皮干肉枯的老太婆。这老太婆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水烟袋,正啪嗒啪嗒&rdo;地抽着。那高高翘起的腿,裹成三角形,变形的脚像一个三角锥。裹脚,早在上世纪初就已经废除了,这老太婆看起来也不像是活到九十百把岁的人,十有八九是诈尸之类的。因为趴得近,周蒙溪甚至能闻到那老太婆身上那股子似有似无的腐烂臭气,她急忙屏住呼吸,扭头朝边上爬去。她这一调头,就看到距她咫尺之遥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坐着一个男的,也不是像是人。那男的穿着衬衫、西裤皮鞋擦得锃亮,头发也梳得油光水滑像倒了半瓶发胶抹在头上。他十指交叉放于身前,微仰起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睛半眯,而在他那双半眯的眼睛里,周蒙溪赫然发现这人的瞳孔呈白色扩散状,再看他的脸苍发白像在水里泡过的尸体般白森森的不仅没一点血色,甚至种变质的腊皮感,他的嘴唇乌紫,全身上下透出的死气比那老太婆还重。那男的这样坐着一动也不动,周蒙溪毫不怀疑他是一具尸体。可是他居然说话了,而且是对着周蒙溪说的。这是给大伙儿带来的宵夜吗?&rdo;旁边的老太婆早扭头看着周蒙溪,眼睛笑得眯成条缝,她抬把那枯瘦如鸡爪般的爪子摸向周蒙溪的头,说:虽然年龄大了点,但看起来肉还是蛮嫩的,不如蒸了吃?&rdo;坐在对面的一个女人笑吟吟地说:我觉得烤着吃比较好,外焦里嫩,再抹点油盐花椒‐‐好久没吃烧烤了。&rdo;这女人长得很媚,也很美,笑起来如花枝招展分外妖娆,若说这里面最有生机最美的就该属她。倚坐着她身后沙发靠背上的一个额头上长着犀牛角,五官十分夸张的男子说:在场的人口味都有不同,众口戏调,我觉得还是把她碎了一人分一块比较好。&rdo;聊什么呢?这么热闹!&rdo;一个沉稳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众人赶紧起身,喊:大哥来了!&rdo;周蒙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身材十分魁梧高壮的男子穿墙走了过来。原本坐在单人沙发位上的人立即让开,那男子走过去,坐下,把手一摆,说:都坐,这里不是在地宫,不必拘紧。&rdo;他说罢,含笑看着月朔。月朔在周蒙溪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很是清冷的淡笑一声,说:没聊什么,不过是和小徒开些玩笑罢了。&rdo;众人闻言无不诧异,坐在月朔对面的女人首先叫出声:徒弟?&rdo;那个额头上长角的家伙说:你收徒弟?&rdo;他上下打量着周蒙溪,说:啧啧,这徒弟可不一便,不论论资质、气质、胆魄,放在凡人堆里都是个劣胎货。&rdo;周蒙溪赶紧打蛇随棍上,说:我这么差劲,既然你们看不上我,就把我放了吧。&rdo;哟!&rdo;对面那妖娆女人叫道:你这徒弟还不情愿啊?敢情这是你抢来的徒弟?你看她虽说资质不好,但肌肉比起一般女人的肌肉结实多了,又没男人那么粗糙难闻,这做食材可是上等的货,我觉得拿来烹了吃比较好,不管是做徒弟还是放了都可惜。&rdo;原本气定神闲的月朔此刻脸上有点挂不住,说:诸位半夜三更造访寒舍就是为了讨论怎么吃我的徒弟吗?&rdo;哪里!&rdo;老太婆从嘴里抽出烟嘴,说:早就听闻月朔姑娘脱困,一直想与月朔姑娘见上一面,谁知月朔姑娘行踪飘忽,直到前几日有探子探到这小娃儿才得知月朔姑娘的踪迹。今日姑娘与驱魔族闹出的动静太大,大伙儿唯恐姑娘以寡吃众吃了大亏,于是匆忙赶来助阵。&rdo;那月朔倒是谢过众位好意。&rdo;月朔斜眼朝周蒙溪看去。那货此刻缩成一团,惊吓过度,周遭又尽是些寒邪之气,即使有玉护身,这会儿也抗不住,一副昏昏欲倒的样子。她伸出手去拉周蒙溪,本想把周蒙溪拖进卧室,岂料手刚触及周蒙溪,周蒙溪立即跳起,连滚带爬地翻下沙发就又往大门方向冲去。月朔手一扬,又把屋子罩下结界。周蒙溪连拧几下门锁,打不开,一返身就要朝窗前奔去,似乎想跳窗逃走。月朔提醒她:小蒙,这是顶楼,这栋楼有二十九层,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