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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恨这个人?至于要你的命,杨杨,看开点,名同利,都是身外之物。”
杨杨半晌道:“你利用了我的信任。”
启珊转过身:“不,你判断错误,我恨你!”
杨杨对着她的后背,半晌,离开。
启珊立刻拨电话给张社:“张社,你为什么这样多管闲事?”
张社大言不惭地:“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当初差点做了我的新娘。”
启珊想骂人,但是天知道,她现在好好地活在这儿,能够有说有笑,全因为她
有张社这样一个朋友,启珊苦笑了:“张社!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张社道:“但是我的爱不是过去时。”
启珊被纠缠得疯掉,对着电话干脆地说:“我不希罕你的爱,我只想杨杨爱我。”
张社道:“你这样说,只是因为杨杨不要你了。”
启珊怒了:“你别再管我!别再把你的爪子伸到我的生活里来!”
张社沉默一会儿:“怎么可能?我欠你良多。”
启珊苦笑:“你懂得什么叫尊重吗?尊重我的选择可好?”
张社道:“我关心你就象关心我自己。”
启珊道:“所以你爱吃辣,我得整天吃川菜?”
张社再一次沉默,然后低头:“对不起。”
启珊道:“对不起有个屁用,去给我挽回你做的事!”
张社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启珊想问候他母亲,一时出不了口。
启珊是总经理,再不愿意,总也要去两次杨杨的云帆制衣。
那时杨杨为公司的名字着急,启珊出主意:“直挂云帆济沧海。”于是叫云帆制
衣。
后来启珊说:“应该叫霓裳羽衣。”
杨杨回答:“什么雨衣?我不设计雨衣。”
这是启珊讲一百次笑一百次的笑话。现在提起来都是眼泪了。
杨杨事先得到通知,所以当日他得了感冒。
杨杨手下的助手伶俐地跑过来伺候,小子年轻,不过二十二岁,肩膀瘦嫩,身
子单薄,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地清亮亮中带几个涟漪。
启珊诧异地看着年轻小子,心里想:“多么干净的孩子!”
对,就是干净这个词。
那年轻小子的面孔真是干净,白的皮肤同黑的眉毛头发,白的眼白同黑的眸
子,白的牙齿同红的唇。
年轻真好,什么都一清二白,泾渭分明的,不象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整张面孔
模模糊糊,连瞳孔都是昏黄的。
那双眼睛闪啊闪地,启珊忽然不觉得这次应酬很难堪了。
好象大雨打开窗子放进一般潮湿的清新空气一样,身心俱畅。
启珊轻抚自己的手臂,光洁柔软,有一点松,象用旧了的羊皮鞋,舒适,但老
旧了。那只胳膊,曾经整日温润如玉,饱满地圆涨着,象吸足了水的嫩芽,现在,
只是张老羊皮了。难怪杨杨够了,那么多个共渡的日夜,一声够了,恩断义绝。启
珊的这只饥渴的手臂会自动回忆起杨杨滚热的手掌,绝望地,用一只手去敷衍另一
只手,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灵。在心底,启珊多少次跪倒在杨杨脚前,哭诉:“求
求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她垂下眼,脸上一丝惨笑,怎么说怎么做,她都
是那无故被捅了一刀的人,她坚强地站在那儿微笑,她也是被捅了一刀的那个人,
什么都不能改变她受伤的事实。
如果有机会,启珊会不会捅杨杨一刀?
会!只要不犯法,启珊咬着牙:“如果不是太爱我自己,我会杀了你的。”
那伶俐的年轻人看着启珊面孔上写满故事,立刻笑问:“累了吗?”半边颊有一
个可爱的酒涡。
启珊回过神来:“累?啊,是累了。”
年轻人微微有些失望:“啊,本来还想请宋总看两件设计……”他停下来,充满期
望地看着宋启珊。
启珊竟一时不忍回绝他:“还没累到那个地步,拿来吧。”
是两条裙子,是流行式样,启珊问:“你的设计?”
那年轻人答:“是。”
启珊直说:“有点眼熟。”
年轻人并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