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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正欲令凤辰翃放人,身后人墙无声分出条半丈宽的道来,一人跨步入围,宽阔的蓟色锦袍扬起一道凛人的劲风。
“放开她——”冰冷的嗓音难掩心中愤怒,凤辰昱越过明轩,一步步逼近凤辰翃,也一步步接近她。
凤辰翃并不为所动,扬唇一笑,淡淡道:“九儿是本王王妃,请皇上自重!”
“喂——人人说你坏,你一定干过不少坏事,谁要嫁给你!”被人紧扣着的少女动不了,勉强微抬头,可惜只能瞪着坏人下颚。
凤辰翃闻言面色一黑,不作应答,凤辰昱微微一怔,继而缓颜浅笑:“九儿,朕为你做主,废你二人婚约,如此可好?”
凤辰昱之言,令明轩父子立时心梗在喉,生怕她想起往事,却听少女回过味来,眯眼道:“爹爹,你让九儿嫁给这坏人?”
明轩一怔,有苦说不出,若否认便要将真相大白,一心瞒她,只为让她忘了过去,无忧无虑。
明轩尚在迟疑之际,凤辰翃扬唇道:“皇上,赐婚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莫非皇上要当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昏君不成!”
凤辰翃出言不敬,更提到相府禁词“赐婚”,气氛陡然凝重,人人背后顿觉透心寒意,剧烈的紧迫感逼得人放佛要窒息一般。
凤辰昱对凤辰翃的不敬并无意外,也并不以为令她想起过往会如何痛苦,他就是要她记起以往,记起与他这数年情意。
他下旨赐婚,是中了他人设计,她投池自尽,是为自身清白,如今真相大白,她若不曾失忆,想必彼此早已冰释。
☆、坦荡直言,真相大白
书上说皇帝掌天下民生,百姓安康富庶即有道明君,怎还管臣民家事?赐婚是他,要为她做主的还是他,莫非当真是个昏君!
瞪着六尺开外止步的美男子,没工夫欣赏,少女蹙眉,嗤之以鼻:“赐婚圣旨,皇上可真闲!”
明轩忍无可忍,欲阻止凤辰昱吐出实情,上前一步,急声道:“九儿,不得无礼,皇上——”
明昕亦跨步上前,凤辰昱扬手断言,他凝视着眼前迅速盈满敌意的双瞳,痛进心底,却神色竭力如常,旁若无人开口释言。
“九儿,朕日前受他人蒙蔽下旨赐婚,险些铸成大错,幸上苍怜悯使你还阳,朕欠你的,若今生偿不尽,愿偿生生世世。”
凤辰昱话音一落,众人立时听到一声轻浅冷笑,凤辰翃正要出言讥讽他的好皇兄,凤辰昱却突然又再跨步逼近。
“为君者确应一言九鼎,但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倘若朕知错不改,不仅使得今日朝野耻笑,更会遗臭万年,皇弟认为朕言之有理乎?”
凤辰昱三言两语便将皇弟质问化为乌有,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九儿俏颜上,奕奕双目放佛在正做着另一番无声的述说。
一个人,若长期深陷迷雾之中,甚至连至亲都处处隐瞒自己,那么此时对她而言,最为迫切的便是坦荡的直言。
少女顿时清晰起来,虽短短数语,仍未令她清晰到细枝末节,但已能将诸事合情合理地串联,真丢人,竟为此自尽,幸亏没死!
凤辰翃挑眉冷嗤:“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皇兄贵为天子,泱泱大凤,不知何人胆敢蒙蔽皇兄?”
沉默了片刻的兰琉璃闻言,突然拔剑怒指凤辰翃:“凤辰翃,敢做不敢当,你也算男人,呸!”
“太后驾到——”一个细尖高声突然从院门口方向传来,院中气氛愈发凝重,尽管败露了装病一事,明轩父子却反而缓了口气。
身着华服的皇太后紧步而来,明轩父子跪拜恭迎:“老臣(儿臣)叩见太后(母后),太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之难,嫡母难当
凤辰昱搬来母后,得以叩开相府大门,留母后与安氏在正厅,自己直奔丞相后宅,明为探视卧病丞相,实则为明瑟居旁的水榭。
凤辰昱刚进后宅,明瑟居内的明轩便接到侍卫禀报,得知兰琉璃率众强闯进来,一行人只攻不守,这不要命的攻法,短短数招便令府中侍卫步步败退,恐怕再有一盏茶的工夫,便会闯入水榭。
明轩匆忙起身更衣,尚未跨出房门便听到院内丫鬟惊呼声,赶到院中,方知兰琉璃一行人竟已从明瑟居上方穿行而过。
明瑟居外,明轩遇上沉色的凤辰昱,原本设于此处防他的侍卫都进了水榭,而此时水榭内击剑打斗声如此清晰,暗道不妙。
突觉不妥的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