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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惶然道:“公公言重了,梓清只是略感风寒,并不曾那般历害。”
德安适才在梓清进来时,便抬了脸打量梓清的神色,早已看到她眉目青郁,脸色苍白。此刻又见梓清额际虚汗连连,不由暗道:莫不是真的被那夏小姐给气惨了?想来也是。一个是贵胄之女,一个是休离之妇,想来这四小姐再是历害,也挣不了这身份、门弟之别。少不得听了几句恶话,便把自个气成这般。不由得心里便有了丝丝的同情,缓了声道:“那就劳烦四小姐随老奴走一趟吧。”
梓清垂首低眉,走到一侧,轻声道:“公公请。”
轿子里,梓清取了怕子擦去额际的虚汗,抚了大腿内侧那被掐得紫红的肉,连连吸气,真是痛死她了。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香雅不赞同的看着梓清轻抚的动作,撇了唇道:“你在一个公公跟前,这般虐了自个有什么用?依我看,还不如到底皇帝跟前使了这括苦肉计。”
梓清扬眉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说平素皇上见得最多的人是谁?”
香雅想了想,想说是那些妃子,可是那些妃子即使最受宠的也有个牌例。反列是那些下人,特别是这个太监总管,到是时时刻刻得见,偶尔就连皇帝宠幸妃子,他也在外候着。
“小姐你的意思是?”香些不确定的看向梓清。
梓清点头道:“不错,我在德安面前这般作底伏小,便是让他明白,我本就是个脾性弱的,不是被欺负到狠了,绝不会还手的。”
其实梓清没有说的是,前些日子她那般张扬的出现在刑台之上,世人只知她那一刻的快意恩仇,断不会知晓这之间的恩恩怨怨,而人死便万事休,留下的所要承受的比死人要多了去了。当天下人都传遍她是个如何心肠恶毒的妇人时,宫里的皇帝虽不曾亲眼得见,那些闲来无事的宫中女人,八卦是她们唯一休闲的乐越,女人堆里的皇帝他便或早或晚会听到这一幕,她不能也不可以,让皇帝认为她便那般的妇人。所以,她要让比那些女人与皇帝更亲近的人知道,她是柔弱的,纵使她有过份的举止,那也是被逼的狠了,自保而已。
“四小姐,请换轿。”
不多时便到了太和门,梓清在香雅的扶持之下,落了轿。忽的便忆起,初见崔云骁的那次进宫,不由得挽了唇角。左右看了看,似乎想确定,四皇子会不会又会从那个角落冲出来,说她撞了他的马!
“四小姐,请。”德安轻声的提醒着微微出神的梓清。
梓清收了恍惚的笑,走上宫轿。
“德公公,皇上他……”
一路上梓清都没有打听皇上招她入宫的用意,这会儿子在进了宫门才问起,德安不由得便寻思开来。“二公子曾禀明皇上,那玉玲珑是四小姐寻出来的。”
轿子里的梓清想了想,皇上这是想要奖赏她了?但也不像,若是有赏赐,怎会挑了崔云骁不在的日子宣她入宫?那么是同皇后一般的用意?只是想要警告她一番?
“公公,皇上近来心情如何?”
轿子外静了静。
梓清不由便猜度,德安会不会认为她别有用意,但住深里一想,便也安然。这突然被召进宫的人,不打听皇帝的动态,那才是不正常的。
果然,未几,德安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近来心情尚好。”
得了德安这句话,梓清再不言语。关健的事情已然知晓,那便罢了。再多问,便有些过了。
“到了,四小姐请下轿。”
梓清缓缓的下了轿,低眉垂眸的跟在德安身后朝前缓行。一路便见那些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于安静中透着皇家天生的尊威与奢华,屋脊上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这一刻,梓清才真实的感受到何谓帝王尊崇。
“你先在这候着,老奴进去通京一声。”
“有劳公公了。”梓清再次缓缓一福。
德安点了点头,放轻了脚步声,朝殿内走去。梓清低了头,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仍在思索着,皇帝为何要见她。
未几,内殿响起德安看显尖利但却响亮的声音,“宣王梓清觐见。”
梓清提了裙摆,婉婉上前,目光一直盯着眼前被自己踢起的裙裾,在眼角的余光看到正前方有明黄的袍角时,方才站定,端端正正的磕头行礼,“民女,王梓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梓清缓缓站起,仍然低首垂眸站于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