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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是个错误。在动荡的年月里,怀疑,死亡,血腥,恐慌……
其实,不是辉月的错。大祭神的交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须得将他牢牢地制在手心中,不能一丝放松。除非施法的或者受术的一方死去,才可以解脱的摄魂术。他曾经狠狠地打了辉月,看到那样美丽的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指印,辉月没还手也没作声。
其实他并没有资格责怪辉月,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飞。等他们都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来的小飞,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这个会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辉月的,不是当初那个一尘不染的小飞了。再也不会抱着他们的腰撒娇的小飞,冷冰冰地称他为陛下的小飞,会杀人如麻浑身浴血的小飞,会痴痴傻傻,除了辉月二字再没有理智的小飞……
“我不会为他成礼,”辉月咬着唇说:“不然,他一辈子都没希望挣脱摄魂术。”
“那么……这样折磨他?”奔雷冷冷质问:“到哪一天?”
到哪一天?也许一辈子……也许某一天突显神迹。
沉默的辉月,无言的他。是不是天人,是不是兽族,有那么重要吗?
是谁,第一次把仇恨二字写入人眼?小飞能拔出兽族法器,力大无穷,身上一点点显露与人不同的灵气……他真是兽妖?可是,就算是又怎么样?他那么单纯而勇敢,他根本不可能成为大祭神说的祸患。但所有人都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奔雷以为自己一直可以保护这个孩子,以为……可是他最后也放开了手,任人伤害他,摆布他。曾经那么欢快的少年时光,平舟、行云、辉月、飞天、奔雷、星华……为什么变成今时今日的情形?又是谁在冥冥中,舞动翻云覆雨之手?
番外《平舟》
平舟有些恍惚。他总是在回头的时候想起来,他第一次见飞天的时候。
满天的芦花纷纷扬扬,像一片早降的雪。衰草如霜,芦花如雪。飞雾轻烟的幽冥涧,骑着天马的飞天。红衣像一点速星,由远而近。被血腥味引来的飞天,看到了倒卧在长草中的他。
他的身体还在抽搐,胸膛是被划破开的,下裳一片凌乱,血把身下的霜草都染成了红茎、红叶。
飞天翻身下马向他扑过来的情景,从没有一刻能从眼前淡去。红衣黑发在风中狂舞,芦花扑在他的脸上,蒙蒙似雪。
飞天抱着他的头为他渡气,止血包裹伤口,动作快而不乱。
人总是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某样东西的宝贵。那天之前的平舟,从来不知道天这样蓝,芦花这样美丽,而受伤,是那样的痛。
飞天为他清理身体,小心翼翼,他还是出了一身汗。“谁害你成这样?”他轻声问。
他那时伤太重,不能移动。飞天留下来照顾他。
“外面风沙大作,根本不能行人,只有幽冥这里因为被两夹的山挡住了风……”飞天眨眨眼,那时的他虽然是莽撞少年,却也有心思细密的一面。
“我挨了一夜才从夹缝过来。你伤这样重,血却没有流尽,那伤你的人也走不远。外面那样大风没人可以出去,那人一定也还在这里。”
飞天手里银剑流光,他轻轻弹了两下剑刃,“你不肯说?为什么?那人可能还会回来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咽气,到时你怎么办?”
“不要我帮你吗?”飞天凑近了问他。
平舟始终一言不发。
“算了,随便你。”飞天继续弹着剑身,“你要不想活,刚才就该告诉我别救你才是。我都花了力气,难道要白花?”他忽然凑过来,呼出的气都喷到了平舟脸上,“你付我什么代价?怎么说我也给你止血上药了。”他的手扯着平舟破碎的衣襟,“喂,你长得蛮漂亮。反正你都这样子了,让我也尝尝看。”他一边扯着平舟的下裳一边嘟囔,“我还没上过男人呢,不知道滋味好不好……”
被他温热的手摸到腿上,平舟突然挣动起来,混乱的一切像是全都回来了,背叛、出卖、凌辱……
飞天试图压制他的动作,平舟本来也没有什么力气,怎么挣也挣不开他。尖厉的惨叫声,不像人所能发出的声音,长长地传了出去。白茫茫的芦花满空乱飞。
飞天快而轻地在他耳边说:“喂,有人来了。应该是你仇家。”
他听而不闻,用尽最后的力气想挣脱他。
飞天用力掴了一下他的脸,声音中有股叫人发怵的狠劲,“你要真想死就自己躺这儿等死!要是不想死,就拿着这个!”一把薄薄的短刃塞进他手中,飞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