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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型狼牙棒反弹回来,正好砸向秦牧,惊得他翻身又滚回来,即便反应得快,额角还是被狼牙棒上的一根铁刺划破,鲜血顿时冒出,染红了半边脸庞。
“秦牧,你再不束手就擒,老夫就亲手毁了你。”杨廷麟从黄大年手上抢过火把,置于百虎齐奔箭的引信几寸远之处,目光如刀地盯着满脸是血的秦牧。
秦牧确信,只要自己说一声不,杨廷麟一定会点燃引信,正当他进退维谷之时,杨芷捡起一根箭矢,哭喊道:“爹爹,求你不要伤害他,今日是女儿过门的日子,爹爹若是伤我夫君性命,女儿也唯有一死”
杨芷说完,用箭头顶在自己的喉咙上,一脸决然,阻拦她的士卒见她要自尽,一时没了主意,杨芷趁机奔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百虎齐奔箭前头。
“混账,还不滚开,这没你的事”
“爹爹,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爹爹又怎么忍心在女儿过门之日,便要女儿与夫君的性命?”
“你气煞我也,你这不孝之女,你懂什么?来啊,还不快把他拉开。”杨廷麟气得满脸青筋暴起。
“女儿不走,谁敢上来,女儿就先死在爹爹面前,夫君他究竟做了什么,爹爹竟要取他性命?当初若不是他,赣州城能保下吗?赣南还有多少百姓要遭受战火涂炭?夫君他没有功劳也有若劳,爹爹如何忍心取他性命?”
“你好好好,你想知道是吗?事到如今老夫不妨告诉你,你这好夫君心存异志,拥兵自重,甚至私调大军北上,意欲攻打南昌,他如此大逆不道,若是束手就擒,听从安排,老夫或许还能给他留一条活路,否则,老夫说不得也只有大义灭亲了你给我滚开”
杨廷麟说着踏前一步,想要将女儿拉开,杨芷手上一用力,箭头刺破喉咙处的皮肤,鲜红的血珠立即滴了出来;
杨廷麟动作一滞,虽然气得全身发抖,终究是骨肉心情深,不忍心看她真个死在面前。
秦牧大喊道:“芷儿娘子,你千万别做傻事,我的事我自会解决,你快把箭放下,放下”
“夫君,妾身对不起你。”杨芷回头地对秦牧说了一句,一时泪落如珠,声如杜鹃泣血,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脖子上的鲜血顺着箭头流到她的手腕上,看得人怵目惊心。
不待秦牧开口,她又转头回去对杨廷麟说道,“爹爹,请恕女儿不孝,但女儿既然已是秦家人,爹爹要处死夫君,女儿就不得不为夫君说句话,爹爹说夫君他心存异志,拥兵自重,女儿斗胆问爹爹可有何证据?若是只凭些道听途说的谣言就处死一县之令,这合乎大明律吗?爹爹说他私调大军,又有何证据?安知调动大军北上的不是兵备道王拱呢?爹爹说夫君他意欲攻打南昌,女儿再问爹爹,夫君他攻打南昌了吗?女儿再问爹爹,按朝廷规制,爹爹身为知府,也没有调动赣州卫兵将的权力,现在爹爹调来大军,打算处死一县之令,爹爹得到了朝廷的受权了吗?若没有得到朝廷受权,爹爹私自调兵又算是什么呢?”
“你你”杨廷麟被女儿当众反驳,气得脸上一片血红,指着女儿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最后噗的一声,竟喷出一口鲜血来。
“爹爹!”杨芷惊叫一声,连忙扔掉箭矢,上去扶住自己的父亲,哭得肝肠寸断。
杨廷麟一把推开她,手上的火把再次向百虎齐奔箭的引信靠近,口含鲜血地说道:“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手段虽然有违规制,但此心可昭日月,秦牧,老夫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愿束手就擒,只要你束手就擒,老夫保证不伤你性命”
“不要!”杨芷吓得魂飞魄散,回身奋力向那百虎齐奔箭撞去,硬是用她那单满的身体将那百虎齐奔箭的车子撞得转了个方向。
秦牧再不迟疑,暴吼一声,带头飞冲上去,对面的百户黄大年疾声大吼起来:“放箭,快放箭”
但因杨廷麟父女的变故,他手下的士座变得有些犹豫,射出来的箭矢稀稀落落,且绵软无力,凭秦牧的身手,也能接连砍飞两支迎面射来的箭矢,十几步的距离,秦牧兔起鹘落之间便告掠至。
黄大年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一边呼喝士卒迎战,一边向秦牧扑来,大刀迎着秦牧力劈而下,秦牧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脚下突然一挫,没有挥刀去格挡黄大年劈来的大刀,而是奋力向黄大年的胸口刺去。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让黄大年大惊失色,照这情形,他可以一刀将秦牧砍死,而秦牧的大刀也必然没入他的胸膛。惊骇万分的黄大年不及多想,飞快地旋身避让;
秦牧拼却一命占据先机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