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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过敏引起的发烧,”老医生看过检验报告后,做出判断道,“放心吧!我给他开一些药,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那能查出过敏源吗?我们将来好注意些。”林蔓心想要是不知道过敏源,那么将来万一再不留意,秦峰还是要复发。
老医生皱了下眉:“这个嘛!就说不清了。每个人的过敏源不一样。你们只能自己发现,自己注意些。”
取过了药后,林蔓便扶着秦峰回家了。
在走出急诊大楼时,林蔓又看见了之前碰上的那三个人。但见老人躺在了一张病床上,被医生和护士们往手术室的方向推去。两个中年人紧跟着病床一路小跑。
回家的路上,林蔓和秦峰并排坐在公共汽车上。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秦峰稍稍地清醒了些。
“从小到大,你有对什么过敏吗?”林蔓柔声地问秦峰。
秦峰略想了想,有气无力地回道:“我好像对一种油漆过敏。”
想起家里新买的床,林蔓恍然大悟道:“你发烧,指不定是因为新床上的清漆。”
秦峰了摇了下头,回道:“不是那种漆,我只对漆墙面的一种油漆过敏。”
夜里的马路上空旷,没什么车子和行人。铁罐子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不多会儿的功夫,它就开到了码头。
码头上的风大,林蔓扶着秦峰快步走到渡口。所幸恰好有轮渡船靠岸,他们不再像往常一样站在栏杆处看江景。秦峰头痛地厉害,又受了冷风,浑身不住地打颤。一上船,林蔓就把他扶进了船舱。之后,再是等着轮渡靠岸,再是走夜路回仿苏楼。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林蔓将秦峰扶回床上,随手打开台灯看床头柜上的座钟,时间已经过了子夜。此时此刻,正是夜最深的时候。窗外静谧无声,隐隐地有蝉鸣传来。
林蔓倒了一杯温水,又扶秦峰从床上坐起来:“来,吃完了药再睡。”
秦峰温顺地服从林蔓的话,像个听话的孩子。他吃过了药后,林蔓又让他把水喝完。他乖乖地喝完了。
看着他老老实实将水“咕嘟咕嘟”地喝尽,林蔓忍不住轻轻地笑。亲吻了一下秦峰的额头,她又扶他躺回床上,为他掖紧了被子。
秦峰很快就睡着了,说起了梦话:“……明天市长开会……安排人准备……打电话给……参考消息的主编……”
“又说胡话了。”林蔓无奈地摇了下头,关上了一边台灯。
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林蔓稍微收拾了一下,也睡了。
睡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林蔓发现秦峰额头还有些烫。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回科室里请两天假,等秦峰稍微好转起来再回去上班。
王倩倩很痛快地批了林蔓的假。
趁着科室里的人都去开大会了,办公室里只有林蔓和王倩倩两个人,林蔓叮嘱了王倩倩一句道:“记得留意许勇,你要是觉得他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来告诉我。”
王倩倩点了下头,回道:“放心吧!你安心回家照顾你爱人。科室里万一有什么事,我晚上来找你。”
在回家的路上,林蔓绕道去供销社买鸡。她打算煲一锅鸡汤给秦峰。老医生叮嘱过她,秦峰越是病得厉害,就越是要让他多吃东西。病人若想好得快,必须要有足够的体力才行。
“同志,今天有鸡卖吗?”
林蔓走进供销的时候,营业员正趴在柜上看报纸。
“还有一只母的,有票吗?”营业员放下报纸,走到后面去抓鸡。
林蔓掏出钱票,蓦地扫到柜上报纸上的内容,好奇地拿起来看。
报纸上的一篇报道标题里出现了“徐秘书”三个字。林蔓不想承认她是被这三个字吸引,可当拿起报纸时,她还是直接看向了有关徐飞的报道。
……三日前,市政厅的机要秘书徐飞……
关于徐飞的报道通常千篇一律,不是说他代表市长接见了谁,就是说他又去省厅参加什么会议。
营业员拎着鸡腿从后面走出来。母鸡的脾气很暴,于营业员放它上秤的时候,它死命地折腾,又蹬又啄。
“9块钱!”营业员依着秤上的标示,对林蔓说道。
林蔓推刚刚拿出的10块钱给营业员。于营业员找钱的当儿,她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报纸。恰巧,她看见了关于徐飞报道下面的一篇新闻。
……昨日,市政厅的修缮工作正式结束……每一间办公室皆涂了新油漆,环境焕然一新……
“鸡蛋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