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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下人们听到叫唤，也知道这边出了事，登时忙乱起来。有的立刻端热水进来，有的往药房去寻清肝去火的药，更有的人快马通知了本庄。

莫离霄帮龙子熠擦去额头冷汗，安慰他，“不怕不怕，只是吃错了东西，没有什麽大事的，小云轻功很好，神医很快就来了。”

龙子熠咬住牙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因为害怕莫离霄担心，才没有呻吟出来。

忽然莫离霄觉得被褥有点潮湿，低头，脸色立刻比龙子熠还要惨白。只见被褥一片暗红，而那泊泊的血液，正从龙子熠身下涌出来。

小龙生个小小龙　3

莫离霄颤抖得说不出话，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为龙子熠擦去额头的汗水。

“离霄。”龙子熠慢慢睁开眼睛，眼睫上一颗泪珠滚了下来，“我肚子好痛……”

莫离霄握住他手掌，手心里全是冷汗，“若痛得厉害，你就咬住我的手。”他定定看著龙子熠，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了眼，龙子熠就不见了。

龙子熠靠在莫离霄怀里，身体蜷缩起来，却始终没有咬上莫离霄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外有人叫道：“来了来，少爷在屋里呢！”

门怦的一声被人推开，小云背著罗神医冲了进来。

“肚子痛得很厉害，先前吃过什麽东西，痛了多久了？”白发苍苍的罗神医拿出引枕，垫在龙子熠手腕下，开始诊脉。

莫离霄想了想，慢慢的道：“子熠没有吃晚饭，我们就到青湖旁边的刘家摊子吃了一顿烧烤，二十羊肉串，二十串鸡爪子，子熠只吃了一串羊肉。後来见有人欺负弱小，子熠就过去劝解。回到家里我们在床上说了一会子话，不知为什麽子熠的肚子就痛了起来。”莫离霄声音平静，自始自终眼睛只看著莫离霄，旁人死也好，活也好，他全不放在心上。

龙公子若出了什麽事，少爷必定不会独活。小环咬住嘴唇，泪珠一颗颗滚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这麽害怕。

罗神医闭目凝神，过了很久，才捻著胡须道：“奇怪，老夫行医多年，从没见过这麽奇怪的脉象。也罢，我先对他用针，缓了他的苦痛。”说罢摊开针袱，里面插满了长长短短的银针，长的有两根手指那麽长，短的比一个指头还短。

莫离霄解开龙子熠衣服，“小环，你留下来，把烛台挪近一些，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小环应了，亲手执起烛台，站在罗神医旁边

罗神医挑出银针，慢慢插在龙子熠身上。

小环看得清清楚楚，每插入一根银针，少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似乎那银针不是插在龙公子身上，而是插在他的心上。

到最後一根银针插完，龙子熠已经不像方才那样疼痛了。罗神医又拿出自己调制的药酒，在龙子熠肚子上轻轻擦拭。

等到一切事毕，龙子熠已经昏昏沈沈睡过去了。莫离霄见他浑身都是汗水，便拿了手巾为他擦拭干净。

小环连忙道：“少爷，让奴婢来吧！”

莫离霄弯起嘴角，轻轻的道：“难道我连这一点小事也不能为他做麽？”

小环不敢再说，默默放下烛台，将盛满了清水的银盆捧到莫离霄面前。

擦拭完後，莫离霄不愿惊动他，只将一床夹纱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走到门口，莫离霄担心龙子熠醒来後见不到人害怕，便命小环将那盏羊角灯拿来放在床边。但转念一想，又生怕光芒太亮，让他睡不安稳，便又拿了红纱罩在外头。

小环笑道：“少爷只管放心，奴婢就坐在屏风後头，龙公子有什麽响动，立时就听得见。”

莫离霄想了一想，才恋恋不舍的去了。

到了书房，罗神医已经开好了方子，莫离霄拿起来一看，见都是些滋阴补气的药材，眉头一皱，慢慢放了下来，“罗大夫，子熠到底得了什麽病？”

罗神医眉头比他皱得还紧，足够夹死一只蚊子。“离霄，我不怕和你说实话，这种脉象……我从来没有见过。”

莫离霄慢慢坐了下来，平静的看著罗神医。

罗神医踱了几步，才斟酌著言语道：“方才我为龙公子诊脉，只觉两手脉搏细而伏，如草木之萌动，颇有跃跃欲试之态。”

莫离霄笑了起来，“谁和你掉书袋呢？你只告诉我，子熠到底得了什麽病，能不能好。”

罗神医咳嗽两声，“也没有什麽大病，只是……脉象仿佛初初怀孕一个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