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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良一汛把总姚定军听令,本将命你留在基地,从明日起负责基地所有事务。本将带兵离开后,封锁基地,许进不许出。等贾蔷回来后,更要严防死守、绝不能放一人出营。”劝不了,那就下军令,“姚把总,你可听令?”
“末将、末将,听令。”不甘、佩服、担忧,姚大人的眼睛有些水光,显得很明亮。
和他并肩回营,他忽然低声道,“大人何时拿到的调兵手令?”
“要那个干嘛!用不着那玩意儿。”
“擅自出兵乃是大罪。”他说着是大罪,但语气平淡,显然没放心上。我想我要是让他一起去,就算没手令,就算要他分担罪责,他也会去。
“嘿嘿,我有更好的东西。筹建这支部队的时候,我得了这个,”这是那次被他关在宫里,放出来时给的令牌,但实情我哪里能说出来,只得找个完美理由蒙混过去,“看看,不错吧?有了这个,要手令干嘛?”令牌一面刻着“大内”,另一面刻着“文武官员四品及以下听令”。
其实我手里还有另外一块令牌,万重不坚持我统领禁军后,我主动说帮他看着京城局势,他就给了我另一块令牌:一面雕着五爪金龙,另一面刻着如朕亲临。那块令牌代表的权力太大了,文武百官均要遵我号令,天下兵马尽要听我调遣。我哪里敢把那块拿出来,一但走漏消息,还不知会有多大的祸乱。
万重可真信任我,换个人或被感动的涕泪横流、或感到无上荣耀,可惜除了害怕想逃,我只觉得万重此举过于轻率。但他再三坚持,我只有忍着头皮发麻,接过那块烫手的山药。这次去看贞宁,我偷偷把它埋在了山居里、我和万重喝酒常去的石桌下。
姚大人看了大内令牌很吃惊。
我嘻嘻一笑,“有什么可吃惊的?一来,我当过编录,虽然官职低,却是每每呆在皇上身边,是天子近臣;二来,也是我那位的面子。”
看他缓和了脸色,我松了一口气,“还请姚大人代为保密,切勿外传。不过,这下不用担心我是擅自出兵了吧?”
把出征的装备清单贴出来,将优良二汛剩下的一百九十六人集合。我对他们说道,“将有一个几乎必死无疑的任务,一百个参加的人里能活一两个就烧了高香。要不要参加,全凭自愿。愿意去的,给家人写遗书,去后勤那里剪头发、换衣服,吃晚饭,”看看已经要全黑的天,“带上装备,骑上马,酉末营地门外树林前空地集合。到时我会根据人数重新分组,并宣布任务。以上,解散。”
这是这支部队组建以来,第一次正式出任务,而且第一次的任务就是这种大任务。我的兵们到底水平如何、会发挥怎样的作用,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剪了鞑靼人的发型,换了鞑靼人的衣服,用胶布把身上的圣旨贴起来,做了面部伪装,我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离酉末还有一刻,我牵着马走向集合地点,姚大人走在我的身边。夏夜的风吹拂过皮肤,越觉的燥热。四周寂静的很,只有两人一马的足音零散的响着。
看来我做人很失败啊,这么静,也就是没有一个兵愿意来。又一想,自己告诉他们这任务几乎是必死无疑,凭什么要他们自愿去死?我是夸张了,生存率不至于低到百里逃一,我估计能有三成上下。我夸大危险,不过是宁肯他们不去,也不愿他们一时冲动。
我让姚大人帮忙记住记住一句话,“东西在泥像所示之下”。姚大人问我这是带给谁的话,我笑着说,他到时就知道了。
我送万重的那个泥塑像,正是我和万重喝酒时的样子。万重知道我们常在何处喝酒,到时他去山居那个地方找,自然能发现那块令牌。这样也就能把令牌还给他了。
转弯就到树林,“姚大人,我回来之后,你要请我喝酒。”我露出个真心的笑容。
“一定,一定请你,”姚大人有点哽咽,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我,“一定要保重,兄弟。”
“我会的,姚大哥,”我笑道,拍拍他的背,又乐道,“我那位是个大醋坛子,要是见到这一幕,我一定会被他收拾死去活来。嘿嘿,你会更惨,说不定会被千刀万剐。”
姚大人松了手,嘿的笑了,“你还有怕的人?真是难得。”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我俩笑着向前走去。
转过弯来,我登时愣住,姚大人也呆了。成行成列整整齐齐鸦雀无声,身躯如如枪气势如刀,不动如山站立如松的士兵们,正看着我俩,一双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星。
“报告,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