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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程眼裡閃過一抹慌張,但還是扯著討人嫌的笑容,「沈萱的詛咒都在應驗對嗎?別看表面多光鮮亮麗,班長、三好學生、學霸!身邊好多朋友,但如果他們知道了你的事,會怎麼想?還有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會怎麼看你?」
心口似乎被利刃隔開一寸,幾乎是瞬間刺痛他的心。
遠處文藝匯演的熱鬧聲,忽然穿透樹林傳來,也讓溫故如夢初醒。
他撂下句「與你無關」,甩開林程拔腿就跑,疾風似的狂奔,耳畔氣流高速翻湧,呼嘯而去。
緊張,腎上腺飆升,時間根本不等人。
他答應過林止醒一起演出的,這是他的承諾,所以千萬要趕上。
「下個節目好期待啊!」
「我也是,而且林止醒居然要彈鋼琴,表演的還是陳奕迅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15年那時候我追這部劇,哭的可傷心了。」
舞台下人頭攢動,螢光棒閃爍,攝像機的快門聲不斷傳來。
舞台越來越近,主持人已經拿起話筒。
溫故喘著氣匆匆趕到時,林止醒恰好在鋼琴前落座,面朝觀眾席似乎在尋找什麼。
「不是說雙人表演嗎?怎麼只有一個人。」
「溫故呢?」
許多人發現了異常。
他著急地揮手,擔心人太多下面太暗沒法看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他擺手的瞬間,林止醒竟然如有心電感應般回頭,和他在茫茫人海中對上視線。
他篤定林止醒那瞬間,眼底有難以言說的情緒躍過。
「咦,溫故?」正圍觀錄像機的男主持認出了他,詫異地忙把話筒遞來,「你的衣服……」
「謝謝,出了點意外。」溫故將髒兮兮的外套脫掉,只剩裡面一件乾淨的白襯衫,迅速整理頭髮。
勉勉強強。
台上林止醒翻開琴蓋,手指在琴鍵敲擊出一串流利的旋律。
「走過了人來人往,不喜歡也得欣賞,我是沉默的存在,不當你的世界只作你肩膀——」
這瞬間另盞聚光燈投到觀眾席中,照亮台下溫故的身影,老師同學都驚訝聲音是從底下傳來的,紛紛側頭投來好奇的目光。
男主持也徹底被起唱吸引,愣愣地盯著看。
鋼琴旋律如流水般傾瀉,台下慵懶溫柔的少年嗓音輕唱,聚光燈中他一身乾淨的襯衣,黑髮利落,校褲隨性地挽起。
被光淡化了的眼角傷口,居然更添學生時代的朝氣。
另一束投在林止醒身上,讓他的手指愈發白的發光,西裝黑色,發梢烏黑,是如同水彩畫般的流光溢彩。
指節間音符躍動。
溫故穿過人群向舞台走去,燈光一路追著他,走過這不長不短的路途。
靠近,再靠近,最終光束匯聚在一起。
溫故注意到鋼琴旁還架著一個話筒,還在想林止醒也會開嗓嗎,下一秒那人就湊向話筒,在場下的驚呼中,用高音替他和聲。
話筒是臨時加的,他們從未在排練時對過,但此刻卻意外的配合默契,溫故的每個音調都能被林止醒穩穩接住。
仿佛被溫柔的風包圍,沉入寧靜的歲月里。
台下的觀眾也情不自禁開始合唱,螢光棒揮舞,就像漫天螢火蟲。
曲畢,場下掌聲雷動。
溫故握話筒的手垂在身側,望著人潮,內心同樣洶湧澎湃。
林止醒合好琴蓋,走過來,並肩而立。
他的左手背碰到了溫故的右手背,輕輕地抵靠。
體溫偏低,微乎其微。
但溫故敏銳察覺,心裡一跳,沒有移開。
抬頭就是漫天繁星,為夜空點綴夢境般的光,閉眼能清晰聽見晚風聲,伴隨掌聲,如潮水湧來。
他們就這樣並肩而立,朝台下鞠躬。
多想時間就在此刻定格,永不消逝。
「順利結束。」吳倩倩跑來擊掌,興奮的像只小麻雀,「溫故,等你倆換完衣服我再來算帳,跑哪裡去了!」
溫故連連應聲。
藝術樓此刻都沒開燈,昏黑不清,演出服和道具都暫留在這兒,亂糟糟的。
他的外套還丟在操場,不用換,就蹲在更衣室門口等人,揉揉還疼的脖子,發現都是被黑臉掐出的血痕,腹部一塊淤青。
眼尾出的擦傷不是特別明顯,溫故抓抓頭髮,勉強遮掩住。
自從知道黑蠍的頭兒要出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