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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又行了一礼,缓缓走了进去,想起舒云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悲,不过是个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孩子。
舒云直到看着李氏离开,才转身回了屋子,李嬷嬷有些愤愤的道:“福晋也太仁慈了……”
胤祚对李氏这个他觉得是穿越者的人很好奇,他甚至也在思考,李氏除过一手医术,是不是也有空间?
温婉柔和的李氏给二人盛好汤就要退下,小范子走了进来,拿着份信,又在胤祚耳边低语了几句。
胤祚挑眉,微微颔首。开口跟李氏说话:“听说李格格医术了得?”
李氏又何尝不觉得胤祚是个穿越者,因为胤祚跟胤禛关系好,她其实更想跟胤祚结成同盟,她听胤祚这样问,觉得大抵是机会来了,看了一眼胤禛,她才不紧不慢的道:“六阿哥跟前奴婢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奴婢如今还未发现奴婢治不好的病。”
口气到不小,但确实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说话。
胤祚笑着看向胤禛:“弟弟这回有事求哥哥帮忙。”
胤禛见他先问李氏,接着才所这话,知道大抵是有人得了难治之症,需要医治,想要请李氏去看病。
因着李氏这份能耐,胤禛如今倒是无形中跟几家关系好了不少,他也因此对李氏多了几分珍视:“怎么?”
“恩和的额娘重病卧床。”
费扬古如今正在前线,为费扬古的夫人治病,确实不能轻易推辞,在说胤祚又将话说了出来,胤禛一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他看向李氏:“你可愿意去?”
李氏忙道:“奴婢一切都听爷的吩咐。”
这便是同意了,胤禛微微颔首。
胤祚夜里进空间的时候,见着恩和正蹲在一簇鲜红的花朵跟前出神,他便也沉默的蹲在恩和身边:“怎么呢?”
恩和转头看是胤祚,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在想要不要拿着这显荣花去给我额娘治病。”
胤祚从来没有听恩和专门提起过她的额娘,他不知母女两到底有什么事情,但却知道感情绝对称不上好,他安抚的摩挲着情绪不大好的恩和:“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一直挺好奇的。”
胤祚说到好奇,恩和自己也笑了起来:“你大抵是好奇我小时候到底有多调皮吧。”
向阳的一面山坡,草地一直延伸到了远处,明媚又安静,胤祚和恩和并排躺在草地上仰头看天,觉得懒洋洋的舒服,恩和的声音像极了一首古老的歌。
“……谢嬷嬷说我更小点的时候其实挺乖巧的,听话又懂事,那个时候我额娘宠着我惯着我怎么都成,后来五岁的时候额娘的堂侄子进京,在我们家住了一年,那个表哥也就是七岁的样子却学了一身的坏毛病,额娘却十分喜欢他,我们便常常在一起玩…我自己其实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都是谢嬷嬷告诉我的…她说就是那一年把我给养歪了,额娘先前还没在意,后来等我在长大,又常常闹事,才觉察出了其中的厉害,便总是打我骂我…但我是一直没有改过来…我总是跟我姐姐闹事,因为额娘确实很宠她,又总是在我跟前说‘一点都比不上你姐姐’所以其实我打小就挺讨厌宝音的,她也不喜欢我,总是给我使绊子……”
温暖的阳光下,空气里的都是青草的芳香,胤祚转头就可以清晰的看见恩和白瓷一样的肌肤,浓密的睫毛迎着太阳,颤抖中留下一片阴影,圆润的下巴上翘着倔强又孤独。
“…京城的三九天,下了大雪,流出来的鼻涕都能冻成冰溜子,我跟宝音吵架,宝音骂我野孩子,我把宝音推倒在地上,又踢了她几脚,额娘知道了罚我站在院子里,整整两个时辰,我才八岁,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宝音也不对,她也知道,却偏偏只罚我,我高烧烧了三天,差点烧成傻子…。。”
她看似倔强,看似无所谓,提起幼年时候的事情,其实还是难过。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沙哑:“我去外头玩,博阳侯家的格格笑话我穿的衣裳难看,我跟她理论,打翻了她书房里的墨盒,泼了她一身上的墨,她哭着跑到了前头找她额娘,一屋子的福晋太太们,我额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不听话不懂规矩,以前就总是这样,要我给博阳侯的格格道歉,我一把推开她,跑了出去,我一直跑到了府外,要不是谢嬷嬷,大抵都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那么多比我还要皮还要野的格格,偏偏就我成了名声最坏,最不懂事的一个…。博阳侯家的格格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墨盒明明是她自己打翻的,我额娘问都不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