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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很没有士家贵女风范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姓曹的家伙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难道自己英明神武的祖父祖母大人为了创造自己和这个曹黑黑的偷情机会,已经不择手段地到了给他随意进出自己院落的权利吗?
于是,赵瑟以明确的不满的眼光扫过元子,很有些严厉。元子心中一慌,竟将手里握着的投筹掉到地上。接着,他便干脆脚一软跪倒在地,叩首道:“小人真的不知……”
曹秋何连忙伸手说:“赵小姐啊,你别生气,我是翻墙进来的。我是想找人通报来着,可我听说你最近在家闭关。我琢磨着你是八成被关起来读书了,正式求见估计是要让挡回去。与其先碰钉子再翻墙,不如直接翻墙,省事啊!”
“翻墙……”赵瑟觉得酒劲这会儿可能是上来了,头晕晕地。她微微靠在陆子周身上,有些张口结舌的问:“你怎么会想到我是被家里关起来了?”
“嗨,不是有句话叫推己及人嘛!”曹秋何挥手说道:“我就经常被我老爹从赌场里揪出来,痛打一顿关在家里读书,谁找也不让见。不过不让出门,不让见客没关系,大不了我曹大自己左手跟右手赌!办法总是会有的!反正我就是打死也不去读那个之乎者也!”
大约是看到赵瑟的目光有点发直,曹秋何挠着头问道:“咦,难道推己及人用的不对?不能吧?大前天才听我们家先生说的!难道那腐儒又蒙我?娘的,回去就把他的脑袋瓜子揪下来!”
赵瑟不好意思接着发呆,害了人家曹大家倒霉先生的性命,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曹将军果然百战名将,端是厉害了得!翻墙进来竟然都一点儿都没惊动我家的护院……”
“啊……”曹秋何颇为自得地大笑道:“啥百战名将啊?百战名将要是来翻墙,那都是要被人家打地抱头鼠窜的料!不信你让武安侯那个宝贝儿子张襄翻翻试试!咱曹大翻墙越户这门本事,那是多亏了小时候偷鸡摸狗,打家劫舍,偷看隔壁女娃洗澡才练出来的!
赵瑟顿时无言以对,有心和曹秋何客气几句夸夸他,却搜肠刮肚也找不着合适的言语。只好眨着眼睛在心里想着好笑——让张襄这类素来有“世家公子之楷模”美誉的男人和你这个二十多年前还是满身泥土的野小子一样翻墙越户,想起来还真有点凄凉无比哪!
陆子周冲曹秋何微微点头,伸手肃客道:“请曹侯入内喝茶吧!”
曹秋何哈哈大笑着说:“喝茶就不必了,曹某今日翻墙而来实是有一件要命的事要向赵小姐相求,请赵小姐无论如何看在咱们同赌的香火情上,帮曹某一把。”
他所谓的香火情,大约就是让赵瑟自觉狼狈不已的所谓和欧阳怜光争夺第一才女之名的闹剧。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赵瑟的神情不由难堪起来。曹秋何却浑然未觉,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枚投筹——这投筹是元子方才心慌时掉的,因为元子一直跪着,并没有机会收起——也不仔细去瞄,只随手一扔,投筹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正入瓶中。
赵瑟和陆子周齐声叫好。也是,人家曹秋何毕竟是专业的啊,和赵瑟和陆子周这等水平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哪能连这点儿准头都没有!
曹秋何拍拍手,笑道:“看,我又赢了吧!便是当做我赢的彩头,赵小姐也得好生帮我才是!”
赵瑟和陆子周互望一眼:谁也没说要跟他赌呀!曹秋何这人,脸皮是不是稍微厚了点?
曹秋何并不等赵瑟答话,竟是当先往厅里走去,嘴里还一个劲地客气道:“咱们屋里细说,我这活儿,还真不是咱们在外面站着就能办的……”
所谓反客为主莫如此甚!
赵瑟目光飞转地挑向陆子周,笑着扁扁嘴,意思大约是:你也没办法了不是?陆子周将头侧向一边,对元子说:“去看看吧,曹侯这一路来,不知打了多少护院的闷棍呢。”元子如蒙大赦,施礼起身而去。陆子周再转回来看赵瑟时,已经换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气,算作是认了赵瑟的揄掴。
“走吧,咱们跟着曹侯进去……”陆子周说。
赵瑟点头,是啊,人家曹大……公子怎么说也是客,就算人家自来熟的快了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她做主人的总不能真没风度地有样学样,把曹大公子晾到屋里自己倒茶吧?
那么,少不了三人分宾主落座,侍奴献上香茶这等开场前奏。赵瑟本待慢条斯理地喝过茶,再拿出上都仕女风姿绰约的姿态,像唱歌一样地询问:“不知曹侯今日为何而来?”不想曹秋何这厮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