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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傅婚变。
然而在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在场的人们理所当然不能从如此宏大的尺度上看待这一变故。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即便围观者都是上都最资深的老狐狸,作为婚礼上的看客,他们也只好尴尬地看着眼见的一幕,任由情势滑向不可控制的深渊。
当时,傅铁衣决然离去,变故的另一主角,该当千夫所指的新娘赵瑟握着承载了她的罪恶的合卺铜杯站立着。苑国公挟着勃然而发的怒意冲过来抓住赵瑟的,气得面颊不住地颤抖,几乎找不到言辞来责骂。芫国夫人则拉着自己的丈夫的另一只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那些跟随傅铁衣的侍从以如此傲慢的方式离去留下了满堂的狼藉与噪音,傧相仆役们也跟着手忙脚乱,不得以凋零成一副乱糟糟的局面。然而赵瑟似乎就是自己一个人,和以上的这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的双肩向后,将背夹得很直,看起来是决然而坚定的,并没有这样快就后悔。她的睫毛下垂,仿佛把一切心思都收敛起来。而唯有她唇角一丝若有如无的苦笑轻轻诉说着她的哀伤与无可奈何。
斜次次插过来一个通身火红的瘦弱男子。他扬起手掌,仿佛用尽全身气力一样甩在赵瑟脸上,放出极为响亮的声响。厅堂中骤然安静下来,众人尴尬地盯着中间那个施暴的病弱男子和赵家嫡女左颊上极为清晰的红色掌印。他们心里深处开始有小小的骚动。的确,大热闹还没完。好戏一般都要买一赠一。
一时间,赵瑟真的是被打懵了,而并非假装。如此高级别以至于让看热闹的人都热血沸腾的待遇赵瑟实实在在是第一次接受。她虽然也曾设想过自己当堂悔婚将有什么后果,却万万没有料想到当场就会有人给她献上这样的简单粗暴。赵瑟抬头去看眼见这个男人,是傅铁云。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他没有追上傅铁衣一起离去。或许傅铁衣被赵瑟气糊涂了,也忘记照顾自己的陪傢弟弟。实在是看不出来,他那样病弱的身体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赵瑟的面颊火辣辣地疼。
的确是有资格打我的人,赵瑟想。她尽力管住自己的手不去碰脸上被打过的地方,低声对傅铁云说:“阿云,别这样。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吧!”
傅铁云扭住赵瑟的衣领怒骂:“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无耻!无耻!你竟敢侮辱我的兄长!你毁掉了他的终身你知道吗?我必要你后悔!我必要你后悔!”
他越骂越是愤慨,复又提起手又在赵瑟的脸上左右打了几下。赵瑟痛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然而现如今自己最没理,只好叫人家打来出气。苑国夫人夫妇虽然心里恨不得也一掌敲死了那不肖的家伙儿好省心,但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看着傅铁云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得不亦乐乎,只好出面阻拦。侍仆们一窝蜂的拥上来隔开赵瑟和傅铁云。傅铁云奋力推开面前的一个侍奴,“哇”的一声吐出大口的鲜血,之后便摇摇晃晃地向后仰去,晕倒在侍奴的怀里。
“快扶进房去,叫大夫!”苑国公急急吩咐。本来就不知该如何向傅铁衣交代呢,怎么能再饶上他的病鬼弟弟?
于是又是一场大乱,宾客们不管看没看够热闹,都不好再赖着不走,便就此陆续告辞。芫国夫人亲自送燕王妃卢文瑶离去,并请她在皇帝面前多加转圜。卢文瑶叹了口气道:“陛下那里倒还罢了,好在贵家小姐的婚事并不是圣旨赐婚。只是此番傅侯愤然离去,必不肯轻易作罢。文瑶昔年也算和傅侯有几分袍泽之情,或者可以追去转圜一二。只是如今上都恐怕已是满城风雨,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您家小姐……少女心思,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少不更事!少不更事啊!”卢文瑶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只是到底没您家小姐胆大罢了。”
剩下的都是赵氏的至亲,众人拥着将傅铁云抬去大堂左厢的暖阁。赵瑟缀在最后,踌躇着不敢进门。陆子周回过头,喜怒难辨地对赵瑟道:“怎么,那么大的事都已经做了,现在却连门都不敢进了吗?”
赵瑟还真是有点不敢进门,怯懦地说道:“不是,我是怕阿云他醒过来载被我气死了。”
陆子周闻言倒是笑了,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赵瑟气的。他说:“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阿云哪里是就这样莫名其妙便能气死的人?你要是害怕,我看还是赶紧溜吧。等他一会儿明白过来,绝对有你好瞧。”
“不能吧?”赵瑟吓得一缩脖子,说道:“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傅铁衣都走了,便是让我难受也是日后的事啦!”
陆子周“嗯”了一声点头道:“你总算还知道有日后,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