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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谭保把大脸凑过来,脸上的肉随着他的笑容都堆在了一起,本就陈善可乏的脸看起来更加滑稽了,朝叶漠契笑道:“呀,默契你不记得我了吗?前几年我来你们家还给你和漠隐带过礼物呢。”
“要我还你吗?”叶漠契说。
钱谭保自觉下不了台了,干笑了一声,道:“这倒不要,只是想提醒一下……”
“哦,”叶漠契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把搁着的手收回台下,身体往后倾,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重新跷起二郎腿,挑起细长的眉毛说:“我记得了,钱谭保。39岁以前是个自由职业人员,一直挣扎在生活的最底线,39岁的时候意外从远房亲戚那得到一笔遗产,从而发家。”
说着她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钱朵朵浓妆大眼的脸上,继续道:“得到遗产后因为没有经营能力,险些被人骗光家产。幸亏有一个不让须眉的发妻,一手支撑起公司,而你也就开始将所有的事业交予老婆手里,当长年累月下来一手操持的妻子积劳成疾,最后重症难治撒手人寰,留下年仅十岁的女儿和一个不成器的老公。公司也开始由盛转衰。”
钱谭保的脸色随着她没说一句话就难看一点,等她说完,都已经泛青了。旁边的钱朵朵脸色也不好看,不过较之父亲来说,她更多的是愤怒。
叶漠契这番话分明是看不起他们,虽然父亲没什么用,但从小她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习了公主生活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朝叶漠契瞪了瞪眼刚要回嘴,谁知放在桌下的手被钱谭保捏住。侧目看去,只见后者微微摇头,然后立马换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呵呵,是啊,说到这事我一直很愧疚,都是自己没用。”
叶漠契好像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自顾自说:“听说以前是卖什么来着?……”
她沉吟片刻说:“卫生巾?”
王芩赶紧出来圆场说:“是日用品啦。”
“呵呵。”叶漠契轻笑,微眯起的眼中光明正大地闪烁着狡黠。
一番话下来钟谣暗想这顿饭肯定又得吃得无比诡异,但这次事情并非如此,原本面露愤怒的钱朵朵很快就安抚下了心情,转而向叶漠隐搭话:“你好,刚刚我父亲介绍过了,我叫钱朵朵,你不介意我叫你漠隐吧?”
叶漠隐正在喝酒,闻声放下酒杯对她礼貌一笑:“恩。”
一听到漠隐回话,自来熟的她立马单方面与其熟络起来,又问:“听说你二十三岁就继承了父亲的跨国公司?好厉害!”
她说话声音不响,但也不轻,足以让桌子对面的人听到,叶漠隐下意识往对面的钟谣看了看,发现她正看着面前的碗发呆,显然没有听到那些话。
苦逼的钟谣刚才看到钱朵朵向叶漠隐搭讪就开始不安,感觉好多蚂蚁在她心上爬,它们喝着酒,唱着歌,还一边爬一边咬着她的心脉。如此纠结下,她又走神了。
而王芩和钱谭保似乎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们不去打扰那对看起来十分相配的男女,而是帮助他们扫清一切的阻碍。王芩见钟谣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立马夹了一块鸡到她碗里说:“钟谣,你怎么不吃啊?快吃饭呀。”
钟谣勉强对她报以感激的笑容,然后低着头,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那块鸡。
眼见她这样,王芩轻拍她已经脱去厚羊羔绒大衣后穿着黑色低领羊毛衫的后背,和蔼可亲地问:“钟谣,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钟谣心中失落又胜了一层,如果她没有听到王芩对钱朵朵说的那些话,也许她会认为王芩这是在询问她的家室,就像那些回家见父母时,父母所会问的。可偏偏她听到了,而此时钱朵朵正坐在她的对面,留着口水看着她的肥美牛肉,王芩有意无意的问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引起钟谣的注意,令其无暇顾及对面两人,从而给他们制造机会。
她不禁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坐在主位上的叶漠契突然冷笑道:“真是分工明确!”
第44章 钱谭保
钟谣分明感觉背上王芩的手瞬间一顿,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脸色就像刚才的钱谭保一样,变了又变,最后全然变成了青色。向来宠辱不惊的她这时候只觉语塞,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话来揭过这个尴尬的话题。
钟谣没有说话,对她来说,王芩这行为无疑伤害了她,所以她也没有第一次见叶漠契这样针对她时的同情。她抿着嘴偷眼看叶漠契,正巧叶漠契也看过来,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刻,钟谣一愣,她看见她眼底深深的笑意。
那一刻钟谣有一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