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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真想了一下,她想过没有?以前孩子小,不用想,不可能的。现在志纯十二岁了,法定年龄可以照顾弟弟,她不必要按时到家。做全时,不是不可能的。但她却没有想过。教半时,只为了喜好,只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职业而已,从没想过把它当作事业。尚必宏第一次同她谈起帮忙次英来柏斯任教时,倒是同她说过:
“现在你买了我这个面子,帮她进了你们学校,对你自己也有好处,万一有一天你想全时教书,她帮你,是义不容辞的。”
她连想都没想的就告诉了他,她对教全时毫无兴趣。
“将来的事谁料得到?也许有一天你发生了兴趣,不是不可能,对不对?何况,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全时与半时,也不过是多教一两门课的差别,可是享受的权利就有天地之别。首先,教授声望高,同时,一切的福利、退休金,及每六年休假等等,太划算了!你看,像我,名牌教授,拿出去响当当!此外,我写的文章一点也不比你少,而且都是权威性的,不是你的哭哭啼啼的爱情小说可以放在一起比的。”
她当时听了十分反感,怪不得很多人在他背后叫他尚必吹。不管讨论什么问题,他最终必将它引到自己身上,大吹一番。
“怎么啦,如真?”次英问。
如真回过神来,照实说:“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当初必宏向我提过一两次全时的种种好处。”她等对方吸了最后两口烟,问:“你觉得呢,有可能吗?”
次英把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久不放手,等它毫无生息了,她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那要看情形,看事态发展。我建议你回去同若愚谈谈。教全时不但教学加重,还要同系主任分担系务;还要开各种会,还要有学术著作,你是否愿意全心全力投入?等你决定了以后我们再谈。”
次英的脸一向是一只密封的包裹,这次说话,更是贴满了层层封条。如真在她脸上寻索半天,最后只好放弃。再一次站起来,临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了,转身问:“咦,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件事找我谈吗?还有一件是什么?”
她思忖了一下,剑形的眼睛射出一道探照灯似的强光,说:“对了,校长室有电话给你,你知道吗?”
“唔。咦,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绷紧的线条松弛了些,说:“里拉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是校长室的秘书打电话来问。”
在误解之后(3)
如真尽量不露任何表情地说:“哦。那我明天打个电话去,今天事情太多了,改作业之外,还要备课。回头见。”
“这次中国之行,对你说来,收获不少,是不是,如真?”
如真转过脸来,说:“我正要祝贺你哩,院长看重这个系,不都是你的功劳?你自己说,这样一来,拿永久聘约,还会有任何问题吗?”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她就推门走了。
等志纯姐弟睡静了,她才进入若愚的书房。每次进入他的书房,她总要晕眩一阵。实在太杂乱无章了。书架上不光是书,还有横七竖八的杂志及讲义。鼠灰色的地毯上除了堆的及斜卧的大型的书及刊物之外,还有拳头大小的纸团,换下的袜子,空了的烟丝袋,用过的,像一只只有眼而无珠的空洞的烟斗,书桌前的白色垃圾筒永远是超限度的饱满,头重脚轻,摇摇欲坠,书桌更是不忍卒睹,纸张、教科书,满的半满的烟灰缸,有茶叶渣的、有咖啡圈的空杯子,无声的小钟,竖立在书桌尾端,遮掩在高耸的讲义后面的一张他们的结婚照。
刚结婚时,她每周来帮他收拾一下。因为是新婚,她耐着性子,他忍着抗议。没到一年,她开始抱怨他的杂乱,他开始反对她的入侵,于是她撒手不管,他更加放任。她万不得已,绝不进去,进去也是眼看天花板,不见为净。
她在橘红色的沙发床上找个空隙坐下,说:“若愚,我有件事同你商量。”
他放下笔,拿起烟斗,把转椅旋过来,面对她:“要多久?”
“啊呀,我怎么知道?你明天又没课!”
“可是我在拟一个申请明年基金的计划,月底前要交进去。”
郁积了一天的焦惶,找到了出口:“你总是只想到你自己的事!可曾想到我有烦恼的事需要你帮忙解决?你的时间就有那么宝贵,只能算斤计量的匀出一点来给你老婆?要不要我算算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
若愚没防到一句话惹来了这么场狂风暴雨,呆在一边,等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