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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四十五号楼受到了某种诅咒?”司马凯说道。
柯行云轻笑一声:“我们没有任何依据来下这个结论,一般来说,系列自杀案之间应该有某种特定的联系,你们看这样好吗,你们想办法收集一下这三个跳楼自杀的人的资料,约详细越好,我需要研究一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共性。”
“没问题。”许蓝莉满口答应。
司马凯和谢蔷使了个眼色,站起身说道:“麻烦你了柯教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我们找齐他们的资料后再来拜访。”
“不用说这种客套话,我应该谢谢你们,给我提供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研究素材。”柯行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回到学校的时候,路过四十五号楼,见它的入口依然被警察的封锁条围困着,只是已经不见一个警察了。
“让警察以保护现场的名义封锁四十五号楼,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许蓝莉笑道。
“可惜,封不了多久,警察总不能勘察个没完吧。”司马凯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二十二、 4月18日 16点36分
和谢许两人分开后,司马凯回到宿舍,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他洗了把脸躺在床铺上,闭上眼睛想要睡上一觉,无奈脑袋里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躺了有十多分钟,感觉实在无法入睡便起了身,打开了电脑。
正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新闻时,只听“叮”的一声响,桌面上的邮箱助手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司马凯随手打开邮件,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冰冷,额头上却冷汗直冒!
这封邮件的寄信人竟然是“方天林”!
方天林,一个今天上午跳楼自杀的人,竟然在下午17点给他寄了一封邮件。
司马凯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却死盯着电脑屏幕,他生怕方天林会从电脑屏幕里钻出来。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后,司马凯突然醒悟过来了,他擦擦自己头上的冷汗,暗骂自己糊涂,不就是个邮件定时发送功能吧,至于害怕成这样吗?
方天林临死前竟然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这里面一定揭示什么重要的秘密,司马凯感到什么兴奋,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电脑桌前,用颤抖的手握住鼠标,轻轻打来了那封邮件。
小友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恐怕我已成了地下一鬼,身在阳间的你看到阴间的我给你发的这封信,对你来说一定是种特别的感受吧。
昨天下午你们走后,我独坐在书房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四十年了,我的心还是不能平复,滴血的往事始终在我梦里缠绕,我知道,早已香消玉殒的晓枝从来没离开过这所学校,她一直在我头顶的上空冷冷地注视着我。我躲了四十年,我老了,我累了,我也不愿看着更多无辜的人因我的罪孽而受到拖累,所以我决定踏着晓枝的足迹来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
谢谢你们又让我看到了晓枝的样子,存放照片的那个图书馆我是一步也不敢踏进的。临死之前我把我的罪恶说给你们听,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偷偷地在四十五号楼305房间烧点纸,告诉晓枝我去向她赎罪了,希望她别再伤害无辜的人。
回忆往事总是让老年人伤心,特别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们耐下心来,静静的听我说说那憋在心里四十年的话吧。1970年的时候,我被分到这所学校政治系,我带着三个班的政治课,学生大概有八十多个人吧。记着第一次给俄语系专业上课时,我就被一个清秀脱俗的姑娘吸引住了,她就是李晓枝。没有什么原因,或许是上天的故意安排,让我在纷繁的尘世中遇到她,我情不自禁,我这个做老师的竟然偷偷喜欢上了我的学生。
那一段魂牵梦萦的日子我至今难以忘怀,每一次给她们班上课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但那时候的大学课程较少,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况且,即使见面了我这个做老师的又能怎么样呢?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思念的煎熬,那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也曾经试过扭转我的这种不健康心态,但是一看见她那勾人的容貌,我的整个心啊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罪恶的一天来了,1970年4月15日,我永远忘不了这个日子。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学校在大礼堂举行走资派批判大会,全校的教职工、学生悉数到场。我刚到礼堂就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她,我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批斗正酣的时候,我看到她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走出去了,我想她应该是上厕所去了吧,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也跟着走出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