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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玛格丽特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他没有死。可能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你看了前几天的报纸吗?至少有数千军人因为各种原因遭受脑部创伤导致失忆或记忆偏差从而与部队失去联系。他可能需要我,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我想去找他。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三年之前,因为西线战争进一步吃紧,在邦妮出生仅仅一个月的时候,一直保留着英国国籍、父亲又曾是陆军上校的克拉伦斯就被征召回国,被迫和玛格丽特分离,回到欧洲以军医身份参战。
头一年的时候,玛格丽特每隔一两个月就能收到他的一封信。但是随着战况不断发展,他的信件越来越少,流露出的对她的思念和悲观情绪也越来越浓重。去年6月康布雷战役后,她收到的那封信,是他写来的最后一封。
他在信中告诉她,德国人在一次失利后,用坦克在飞机的配合下对战壕发动报复性的突然袭击,他们伤亡惨重,他所在部队的大部分军人都牺牲了,幸存者的情况也非常糟糕。
“……仅仅两周的时间,战斗使英军伤亡了四万五千人,德国人也差不多这个伤亡。到处是鲜血,断臂、残肢,绝望的呻吟;呼喊妈妈的哭泣声,药品严重不足……玛琪,我是个医生,原本应当对这些习以为常,但我觉得我就要崩溃了,如果不是靠着你寄给我的照片的支撑,我想我的精神下一刻就会崩溃掉了,和这些死去的,或者即将就要死去的人一道……”
这就是玛格丽特最后收到的来自克拉伦斯的消息。在那之后,直到现在,一年多过去了,他不再有任何新的消息。军方的阵亡名单也找不到他。就在上个月,他的名字被归入了失踪者的行列,而这其实也宣判了死亡,只不过,是没找到对应尸体的死亡而已。
“玛琪,你真的这么决定吗?如果他真的已经死了……抱歉,我当然希望他还活着,但是……”
“几个月前,我联系到了曾经和他在同一个团的一个军人,他告诉我,就在今年年初时,在法国南部一个叫托斯伽的地方的医院里,有人看到了他,他当时受了伤,昏迷不醒。所以我相信他没有死。我打算到那一带去找他。如果他真的在那里停留过,一定会有线索的。”
“他是我的丈夫。如果他没有死,而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才无法回来的话,我必须要去找到他。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顿了一下,她又说道。
伯爵夫人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神色愈发凝重:“虽然战争结束了,但是很多地方都还被划为军事禁区。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就是禁区,军方是不会允许你进入的。”
“这就是我来纽约的目的之一,”玛格丽特说道,“剧作协会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下周会举行一个庆祝胜利暨为战后伤残军人安置而募捐的慈善活动,哈登伯格准将会出席这个活动。我知道您认识准将,并且关系还不错。我希望您能把我介绍给准将,我想请求他为我办一个能够进入军事区域的许可证。他们通常可以为战地记者之类的人颁发这种许可证。我可以以记者的身份过去。我想您应该会帮我这个忙的吧?”
“玛格丽特……”
伯爵夫人叹了口气,最后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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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曼哈顿派克大道华尔夫饭店塔楼三十六层的高级赌场里,一场牌局从昨晚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坐在赌桌上的人全都来头不小。美国钢铁业代表卡尔·霍克利。他左边的是通用公司的杜兰特,对面是泛美矿业的副总裁。右手边是古巴总统经济顾问美国人纳尔逊。参议员伍德和另几个下了牌桌还醒着的人坐在边上,一边看着牌局,一边议论着前几天德皇威廉二世退位,新政府迅速向协约国求和的新闻。
欧洲战争让美国大发横财,实力大增。欧洲战争刚结束,为了笼络一向是美国附庸的古巴,华盛顿召集了许多著名工业家到纽约,与受邀来到美国的古巴总统以及经济团进行友好会晤,磋商在古巴进行投资交流的合作事项。
卡尔·霍克利是几天前刚到纽约的。昨晚起开始这个牌局,一直打到了现在。
桌面中间已经堆满了筹码。因为熬夜和香烟,房间里的人眼睛都有点红。
这轮牌局已经快到尾声,每个人手上都只剩最后一张牌了。边上围观的参议员等人也停止了闲聊,纷纷看了过来。
“两千!”
卡尔朝桌子中间丢去筹码。
杜兰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摇了摇头,“运气太差了。我不跟!”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