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第1/4 页)
四楼一片空旷,烂尾楼灰扑扑的砖石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凄凉,伍归云站在冷风中倾听沈樾昀的低语,耳侧短发不断被风掀起,反复拍打脸颊。
她顿了好一会,才缓缓直起腰,冷漠的眼神始终没有从沈樾昀身上离开。
耳麦一直开着,周徊似乎是听到了一些,立刻问道:“打针?打什么针?这小子手段这么下三滥?”
伍归云冷冷迸出三个字:“不知道。”
毫无意外,沈樾昀为了让覃瑶听话给她打针,那针不是能影响神志的东西,就是某种上瘾物质。
说实话,伍归云今天得知了颜安的事和极速的秘密,本来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心平气和拷问沈樾昀,心想无论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大抵都逃不过如何胁迫覃瑶亦或是某些裤子下面的脏事。
她并没有想到,会出现打针两个字。
或者说,压根没想过。
在伍归云的认知中,部分人一旦达到某种地位或阶层,普通的权利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比起用垃圾手段强迫一个人,他们更爱用施压或展现影响力来彰显自己的权利,征服比威逼有意思,直到对方心甘情愿臣服。
当然不是所有上等人都不会干龌龊事,但按照经验来看,做这种事的通常都是毫无仁慈心的老鸨龟公,或者是强迫他人劳动的劳工头子、打手。
因为这些人急需要从猎物身上榨取利益,所以喜欢用最高效的手段控制对方,从而快速收获报酬。
伍归云简直都要忍不住踹死这货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沈樾昀没有继承碧翠斯的睿智,倒是把歹毒和狠辣全部继承了!
沉默宛如一柄尖锐的利刃,精准地插到了耳麦对面周徊的心头,他顿时心领神会,火速遁逃:“你注意,别出人命。”
随着哔一声响起,伍归云耳边的呼吸声瞬间消失。
“……”
这是第二次提醒了。
第一次伍归云没听,第二次更不会。
她静立原地,昂起下巴,冷眼低垂。
只见沈樾昀侧躺在石堆上,额间细密冷汗蔓延,混血深邃的五官被微亮的夜色描摹,一如既往挺拔隽美。
倘若没有这些复杂的事,倘若两人真有什么关系,某日晨间醒来,床侧躺着这样一个英俊的翘屁嫩男,兴许她还会高兴地赏他两百块钱,然后点他下次继续。
可惜现实冰冷,神奇的自然界早已揭示一个定律,越是美艳的动物越有毒。
就像箱水母,这种拥有目前世界上最致命毒液的水母足有足球那样大,全身透明,头部酷似方形箱子,在海水中会呈现蔚蓝色,梦幻得宛如神在漫游星空。
片刻,伍归云停止观察,抬起脚蓄力,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冲他肚子上猛地踹过去。
“还睡?这里还不是你的家!”
“咳、咳!!”猝不及防的剧痛让沈樾昀猝然惊醒,双眼陡然睁开,整个人立即蜷缩起来,可由于双手双脚被绑在身后,只能滑稽地用膝盖去试图护住腹部。
见状伍归云索性蹲下去,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截生锈钢筋,羞辱般地挑起他下巴,明知故问道:“覃瑶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樾昀急促地呼吸,压根还没从痛苦中回过神,一听见这名字,迷茫眼神却顿时凛冽起来,立刻转头,一眼不眨紧盯眼前的伍归云。
黑面罩与护目镜,包括微微飞扬的黑色头发,从头到脚简直和夜色融为了一体,两人距离很近,明明都能从护目镜镜面上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却根本无法探知对方一丝一毫面貌特征。
半晌,他冷笑一声:“你就是路西法?”
这句话伍归云实在是听到要起茧子了,敷衍点点头,随即掌心施力,将钢筋怼得更深:“讲道理我很讨厌每次审问时,你们这群白痴说的第一句话永远是你是不是路西法。当然,像你这种出门可能就会被群殴的货色,应该无法理解我的苦恼。”
她冷漠注视着钢筋头深深陷入沈樾昀的喉部,直到凹陷处青筋凸起,才彬彬有礼地问:“现在,让我们跳过废话,可以吗?”
这特么是请求的语气?沈樾昀呼吸愈发艰难,却只能压抑怒火问:“行,你想做什么?”
护目镜下,伍归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句话也是废话。
她强行按耐住了揍人冲动,开门见山:“在这种地方都能做梦,我也是佩服你。不过你梦里一直喊覃瑶,她是谁?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