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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就全面停火和战俘问题进行谈判的最后关头,法国人不敢轻易得罪越盟,不可能有这么大魄力,兰斯代尔感觉很不可思议,一脸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说他们会往南部搬迁更多工厂?”
艾伦把计划书全部扔进垃圾桶,撑着腰确认道:“豪小组说那里像个大工地,清单上的所有目标要么已经不存在,要么即将不存在。值得一提的是,有人竟声称对海防码头拥有归属权。等他们把想拆的机器全部拆完,想搬的全部搬走,就应该拆卸吊车等港口设施了。”
一个中尉乐了,忍不住笑问道:“少校,有没有人宣称对铁路拥有归属权?”
“这倒没有,就算有他们也没得拆,因为该破坏的铁轨已经被越盟破坏差不多了。”
“太棒了,我们真应该开瓶香槟庆祝庆祝!”
“他们抢了我的工作,不过确实干得漂亮。”
搬空河内海防的工厂,兰斯代尔越想越有意思,饶有兴趣地问:“艾伦,知道谁干的吗?”
“上校,您应该去问问您刚交的富豪朋友。豪小组相信这与他有关,因为参与海运的船只全隶属于他家的航运公司。”
李为民去北部联络侬族军队是使馆公开的秘密,兰斯代尔猛拍了下额头,哈哈大笑道:“该死,我早该想到了。不是与他有关,而就是他干的。”
“问题是法军为什么会默许,要知道他们给两个城市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甚至影响到正在进行的谈判,据说越盟代表认为法方严重缺乏诚意,于日内瓦时间昨天下午单方面退出谈判。”
“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们是朋友。”兰斯代尔笑了笑,顺手拿起电话拨通李大少爷的号码。
自从上次一起送人去阮文馨那回来李为民再也没见过他,感觉很突然,兰斯代尔顾不上客套,直言不讳地问:“李先生,我非常想知道河内、海防的大规模搬迁行动你是怎么做到?”
原来为这事,李为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半真半假地笑道:“上校,您太看得起我了,事实上除承揽到一点海运业务之外,我及我的家族基本上没参与。那些工厂和设施是别人买的,他们有权决定如何处理自己的资产;另外作为出卖方,我们的法国商人朋友有责任有义务提供一些帮助。”
“哪方面的?”
“很多方面,比如一些法律事务,他们提供了一系列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及其它文件,对法官大人认定资产归属非常有用;又比如政府对个人财产保护是否有力,为此他们联系过许多远在巴黎的大人物。
据我所知,巴黎新闻界的朋友一致认为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政府不能把军方无能而造成的严重损失,转嫁到遵纪守法、按章纳税的无辜人民身上。”
从二战结束到现在,法国总统走马灯似地换了十几个,最长的一个才干满一年。政府不断垮台,现在的政府是奠边府战败后刚组建的。
他们刚上台执政,显然不想得罪媒体、得罪与巴黎政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殖民地商人。更何况人家有法律依据,政府不能知法犯法。
兰斯代尔反应过来,对电话那头不显山不露水却干出这么大事情的年轻人佩服不已,紧握着电话提议道:“李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见一面,应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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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既要命也要钱!
木厂还是那个木厂,货栈还是那些货栈,只是主人全换了。
光顾着满世界查找李家大少下落,居然让刘家昌在眼皮底下钻了个空子,短短几天内将李家在堤岸经营一百多年的生意不声不响全转让出去了。只留下一座五进大宅,跑之前还租给一帮在北边呆不下去,跑南边来又买不起房的法国人,租金低廉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李家的航运公司,其船只均停靠法军和海关警察守卫的码头,除了法国人谁也拿他们没辙。
与李家关系较密切的当属马国宣和吴达远。
马国宣是潮州帮长,要是对他用强堤岸潮州人就算不造反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交税。况且作为有头有脸的华侨富商,他与法国人关系很不一般,
吴达远一是不见了踪影,二来与法国人关系更密切。他的吴记船厂为法国海军提供协修服务,如果动他法国海军绝不会坐视不理。
黎文远今非昔比,据守全越南经济最繁荣的堤岸,掌控首都警察大权。不是穿上了鞋,而是穿上军装,扛上了少将军衔,再也不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