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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上前,与歌妓戏狎嬉戏,说是与民同乐,古钺聪见百官奢靡腐化,丑态百出,想及西北百姓穷困贫窭,深受盘剥战事之苦,推开众人坐回席上。那知府见他怫然不悦,心下好不着急,只道古钺聪好财不好色,盛宴将毕,便借口有事讨教,将古钺聪请进房中,闭了门另自管待。
欧阳龙儿趁古钺聪离席之际,抱起一坛酒径走向朱天豪和水月,先为两人满满斟上一杯,再为自己斟上,问道:“你们热不热?”水月道:“还好。”烛火中静静看着欧阳龙儿,眼中满是不舍。欧阳龙儿一手拉着水月,一手拉着朱天豪,说道:“水月姊姊,天豪哥,我们三个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来都和亲兄弟,亲姊妹一般,可如今,姊姊与乔爹爹情断恩绝,天豪哥你流离他乡,无家可归,我爹爹仍被关在大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一血冤情,我们三个今日一别,可不知何时能再见,我……我……”说到最后,声音兀自哽咽起来,举起酒杯道:“好姊姊,天豪哥,我们干了这杯酒,一祝你二人白头偕老,二愿我三人情谊长存,永远都是好兄弟,好姐妹。”说罢举杯一饮而净。
水月听到动情处,想及别离之伤,泪水也忍不住从簌簌滚落下来,她虽不会喝酒,仍将杯中烈酒喝了下去。朱天豪已喝得七分醉,但头脑尚还清醒,见欧阳龙儿突然敬酒,皱了皱眉,说道:“我醉了,不能再喝了。”
欧阳龙儿戚戚然道:“天豪哥,我以前常常欺负你,以后天各一方,便想扭你耳朵,扯你头发也不成啦。”说着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说道:“也罢,明天还要赶路,那我们就以茶代酒罢,”对一旁侍者道:“老伙计,你们这里有没有茶水?”
那侍者似早就站在一旁听使唤,踉踉跄跄走上前来,说道:“大人可问得巧了,敝府昨日刚巧从关外运来十坛冰镇红茶放在地窖,若蒙不弃,奴才这就搬来供奉大人们消暑解渴。”
欧阳龙儿道:“好,先搬来一坛。”
侍者慌慌张张退下,不一时领了两人抬来一只大瓦缸来,侍者又到厨房中取来三只青花碗,先斟上一碗恭恭敬敬捧到欧阳龙儿面前。欧阳龙儿举碗一饮而尽,咂咂嘴道:“难得你们小小保定府,也有这等佳饮,此次回去我定要向皇上美言几句。”
那侍者连声说谢,欧阳龙儿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为两位大人斟上。”对水月、朱天豪道:“这杯红茶汤,就当是我三人的分别酒,水月,天豪哥,愿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会。”
朱天豪也动了情,心想:“这红茶是方才搬来的,料也无事。”他已有七分酒意,这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举起碗来,说道:“我们一定能再见。”一口就喝干了。水月却叫人取来匙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欧阳龙儿定定看着两人喝完,问朱天豪道:“天豪哥,都说茶能解酒,你喝了茶,酒醒了些没?”
朱天豪晃了晃头,说道:“好像好些了,又好像更晕了。”
第二十一回西风猎猎2
欧阳龙儿笑道:“正所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大热天有冰镇红茶喝,酒早该醒了,你喝得太少了,要不再来一碗罢?”说着又倒满一杯递了过去。
朱天豪接在手中,正想说什么,忽然摇摇晃晃几下,轰然倒下,茶水也洒在了身上,水月方刚喝了三口,见朱天豪晕倒,慌忙去扶他,谁知也是眼前金星四冒,方刚起身,也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欧阳龙儿见两人倒下,对一旁侍者道:“你,派人将他抬去卧房。”
那侍者也不知吃了什么亏,应了一声,忙令人将朱天豪扶起来,欧阳龙儿道:“这天太热了,你们将他衣服裤子全都扒干净了,不得留下一丝一线,末了用最厚的棉被给他盖上,要把全身裹严实了,”想了一想,又道:“出来时把灯都灭了,不得扰了大人歇憩。”
那侍者唯唯应承,心想:“既是天热要扒光衣服,为何又要用棉被裹严实了。”却不敢多问,只得奉命将朱天豪扶了去。
侍者一走,欧阳龙儿忙起身,在后花园东北角寻着哈玲珑,见她正望月怅思,腮边兀自挂着泪珠儿,问道:“玲珑姊姊,你怎么哭了?”
哈玲珑不料见欧阳龙儿突来寻她,忙侧身拭去眼角泪水,强笑道:“我没哭。”
欧阳龙儿也不多问,说道:“水月姊姊一时伤怀,多喝两杯倒下了,我们将她扶进屋罢。”
两人一道扶起水月,欧阳龙儿道:“这边走。”将水月也抬进了朱天豪所在的房间。
开了门,欧阳龙儿也不点灯,只道:“天太热了,我来为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