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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留在那个穷地方过一生!”
安娜突然打断约瑟的话。
约瑟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好吧,我再也不说那些让你不开心的话。”
安娜抱住约瑟,如同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环抱住他的腰。
约瑟轻拍她的肩膀:“我在这里陪你,快点睡吧。快点好起来……”
等安娜睡下后,约瑟去关窗户,忽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庄园门口。停顿片刻,约瑟还是当做巧合,关上窗户。
走回去的时候,把挂在衣架上的衣裙碰歪了。整理衣裙的时候,约瑟在裙角内衬发现星星点点的泥土。
那是抱起了外裙,走过泥泞小路,走了很长一段路才会沾染到这么多泥土。
这是安娜的衣裙。
可是,安娜重病在床,走不动路。
约瑟看向熟睡的安娜,放下了衣裙,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他坐在床沿边,凝望安娜的睡颜。
安娜很美丽,无论是她的柔美的脸庞、宝石绿的眼眸,还是金子一般的长发。
约瑟再也找不出比安娜更美丽的女孩子。
她已经长大了,而且野心勃勃。
约瑟一直知道,安娜不甘心留在赫布里底过一辈子。
她有高贵的血统、傲人的容貌,不应该像镇上的女人一样,一辈子操持家务,干着挤牛奶的工作。
祖父以安娜为傲,无数次在她面前描绘威灵顿家族的荣华。
祖母也爱着安娜的聪慧,告诉她。
假如她出生在法兰西,一定是位美丽的女伯爵。
……如果是安娜想要的,那么,他永远也不会拒绝。
这是他所亏欠安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约瑟以为自己亏欠安娜,其实没有。
安娜知道的,比约瑟多。
约瑟时刻关注着安娜,发现她在休息两天后就能下床。
寻常热病尚且会杀死一个强壮的男人,而安娜在两次热病后,两三天之内就好了。
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但约瑟选择缄默,不去责问安娜。
当他意识到安娜在欺骗他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露了端倪。
譬如安娜时常出去,大部分时候却不是陪同侯爵,而是单独出去。
譬如舞会时,她在周旋,如舞会中的女王,吸引众人的目光,而侯爵独自在角落中欣赏未婚妻。
再譬如,安娜不知何时,跟拜蒙公爵竟无比熟识。
约瑟不再出去,安娜更不愿意他换上女装假扮自己。
他躲在房间里看书,或者去陪夏洛特。
他们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但不盛大,甚至没有舞会。
孤零零几个人,以及神父。
随意找了个教堂,完成了婚礼。
威灵顿侯爵甚至没有出现,只有西蒙管家在场,他说:“未婚先孕不光彩,所以还是需要平静一点,希望您不会介意。”
约瑟看向夏洛特,后者唇角抿得死紧,眼里盛放着怒火。约瑟赶紧回头,对西蒙管家说:“不、我不介意。”
夏洛特已经显怀,谁都看得出来,这确实不光彩。
婚礼结束后,约瑟搀扶夏洛特回房间。
两人独处一室,这自然是尴尬的。
夏洛特换上棉袍睡衣,带着妖娆的笑,身躯袅娜地走过来。她攀着约瑟的胸膛,附上红唇,她说:“你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约瑟呼吸急促,抓住夏洛特的手腕,脸涨得通红,看上去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夏洛特得意的笑,笑容更为妩媚。
她的样貌并不是特别好看,但似乎任何一个女人,一旦有心,就会散发特别的让人脸红心跳的魅力。她牵引着约瑟的手,按到自己的乳房。
约瑟瞳孔紧缩,就在他忍不住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他赶紧说道:“我去开门。”
放开夏洛特,匆匆离开。
约瑟打开门,门外是提着灯的管家西蒙。
西蒙面无表情的询问:“先生,您看到老爷落在书房里的书了吗?那本黑色书皮,看上去很古老的书,阿拉伯文字。”
约瑟想了想,摇摇头:“我没有看到过。”
西蒙不容置喙:“老爷在找那本书,找不到的话,他会大发雷霆。这三天里,只有您进去书房,麻烦您去找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