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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能够继承她们国公府的基业吗?或者,又能否顺顺当当生下来呢?
秦嬷嬷从安夫人做姑娘的时候起就贴身服侍她,对自己小姐的心思自然门儿清,因劝道:“子嗣都是命里的福分,郎君注定会有此一子,断不会因为是人是妖有所分别,您是最笃行佛法,那经文里头的故事还没听过吗?”
一席话说得安夫人心里舒坦了些,她抚着胸口道:“就是太信了,我才怕铮儿他……”
说着,又自己住了口,抿唇不言。
秦嬷嬷叹了一声,劝道:“您这就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了,当年是那人挑衅在先,与您有何因由?您又何必终日耿耿于心,不能释怀?”
安夫人年轻的时候,性子可比现在急躁多了,当初她与大老爷感情笃睦,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得知大老爷从扬州弄回个外室,要领她进门,安夫人当时就怒不可遏,两人争执推搡起来,不知怎的那女人就见了红,哭喊着是安夫人弄死她的孩子。
安夫人当时膝下已有一子,况且又是大老爷明媒正娶的太太,府里自然不可能怎么着。这些年,她与大老爷的情谊渐行渐远,安夫人年纪大了,并没觉得怎么着,唯独那女人惨然的面容成了她的一桩心事。这些年夜里每每阖目,那女人凄厉的嚎啕声仿佛言犹在耳,令她耿耿不寐。安夫人当时虽是无心,那孩子毕竟折在她手里,因此这些年吃斋念佛,惟愿能消除这桩罪愆。
就连穆铮不肯娶妻、始终无子,也被安夫人归结到这桩冤孽头上,想着是否自己不肯积福,才使得穆家后继无人。
秦嬷嬷性子刚强,断乎不肯将这些烦恼庸人自扰,她轻蔑说道:“您有什么错?都是那女人咎由自取,谁知道当初是否那女人一手设计?若真如此,也是她该受着的。这些年,您为此吃的苦头还不够多么?”
往事休要再提,秦嬷嬷见小姐面色忧惧,想了想便说道:“如今正是验证这桩因果的时候。若真是个怪胎孽种,咱也认了,命里没有此福。但若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咱们理应为世子感到高兴不是?”
如此一番苦劝,安夫人脸色果然缓和了些,按着秦嬷嬷的胳膊勉强笑道:“还是你有主意。”
她犹豫了一下,“那孩子你见过的?”
“是。”秦嬷嬷点头,脑中清晰地闪过一个轮廓,以一个小厮的身份而言,青右的相貌实在太过俊俏了些,且肌肤过白,下颌稍尖,天然的带些妖媚之气。不过,只要一瞧见他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任何人都会自然而然的下定决断:是个好孩子。
秦嬷嬷将心底的想法重复了一遍,“奴婢见过,是个听话的孩子。”
“那就好。”安夫人松了口气,可不愿穆铮走上他父亲的老路,要是弄个眼空心大而又刁钻古怪的回来,这府里可不得闹翻天了——安夫人此时并未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已将那精怪当成了半个儿媳妇看待。
计划
秦嬷嬷伺候主子梳洗后上榻,就见安夫人两眼望着淡青的纱帐,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明日你请那孩子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容易才明白过来,那“孩子”指的是青右,秦嬷嬷替她将棉被掖紧,抿唇应道:“好。”
穆铮回到自己房中,但见小妖怪四仰八叉躺着,睡得已和猪仔一般香甜,被子也被不老实的蹬到一边。
他轻轻走到床边,揉了揉青右软黑的头发,但并未立刻解衣躺下,而是望着少年俊秀的面容默默出起神来。
今夜之事与其说是一时冲动,倒不如说是筹谋已久的。他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孩子,迟早得和府里挑开了说,只不过,事先未和青右商议,他会不会不高兴?
略显粗粝的指腹从小妖怪柔嫩的面颊上滑过,青右在睡梦里哼哼两声,但并未感到不适,似乎还有些舒坦,挨着穆铮宽大的手掌蹭了几下。
穆铮不禁露出微笑。瞧瞧,哪怕在无意识里,小妖怪也是不怎么讨厌他的,他们俩合该是天生一对。
揣着这般念头,穆铮小心将身上沾有夜露的衣裳除下,放在椅背上,自己则赤-裸着强健的胸膛,小心翼翼钻到被窝里去,以免将熟睡中的青右吵醒。
当然不能就这样安分躺下。穆铮仔细的挪动一下身子,好使自己挨那人更近些,又把青右的小脑袋扳过来,令他靠到自己肩上,如是这般紧紧相贴睡了过去。
青右忙了一天,这一觉睡得比以往更沉,次早醒来,就见穆铮梳洗好了正准备出去。
青右早已熟悉他这样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