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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乖孩子,你说,该怎么罚你好呢?”
少年依旧是笑着:“只要义父能够消气,怎么都好。”
啪地一声,是长鞭凌厉地挥出划破长空打到皮肉上的声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少年有些跪不住竟直接趴在了地上,背脊上本就单薄的布料划破了一道口子,这一鞭子直接划破了皮肉,渗出了点点血珠。
而他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整个人打着颤,不由得想着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死。
少年试图将这样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挥去,老东西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后背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想必又是一片惨状,却不知是何时停下的。
一双脚停在了他的面前,老太监蹲下身,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的拇指划过他的脸颊,饶有兴味地说着:“啧,瞧瞧这张脸多漂亮啊,你怎么不哭呢?
哭起来一定更惹人怜爱极了,不过咱家就喜欢你副倔样。”
少年觉得脸上一阵疼痛,是老太监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里,而后松开对他的钳制又起身坐了回去。
老太监放下鞭子端起桌上的那盏茶喝了一口,大发慈悲道:“出去跪着吧。”
“是。”少年狼狈地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门,跪在了屋外。
这寒冬冷得很,凛冽的北风吹过少年的面颊如刀割一般觉得有几分刺痛,少年不自觉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这张脸,方才被人摸过的地方只觉得恶心,是了,这老东西这样喜欢自己的这张脸怎么舍得毁了?
不止一次的,他厌恶起自己的样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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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这深宫中,逐渐变得同他们一样,变得残暴不仁,自私自利,他既享受又害怕这样的变化。
如果不是别人死,死的就是他自己,他暗中培养着属于自己的势力,等待着机会,哪怕只开一道缝隙,他就能抓住。
他漂泊数年,更做了这么些年看人脸色说话行事的奴才,最擅揣度人心,也这样慢慢地爬到了御前的位置,获取了一定的圣心。
直至那次西南暴乱,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你这个杂种,疯子……”老太监被束缚在刑架上破口大骂,粗糙的麻绳勒进了手腕脚踝中动弹不得。
“多谢义父的夸赞,没有义父教诲哪有孩儿的今日,我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已。”少年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用他那把匕首从人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少年将那块肉搁在了青花的瓷盘中,看人凄厉地惨叫哀嚎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快意:“要不要尝一尝?”
他将盘子端至老太监的眼前,挑了挑眉,用最无辜的语调说出了如坠深渊的言语:“记得,义父的家在金陵?”
少年仿佛一瞬间的恍然大悟,他歪了一下头颇有几分可爱:“哈,烟雨江南,倒是个好地方,孩儿一直想去却没能去成。
听说,义父在家中行六?家里是没办法了,才将您送进宫的?”
“您猜。”少年凑近了老太监,放低了声音问他,“您家中如今还活着几个人?”
“你敢!”老太监目眦欲裂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当真是有趣。
少年后退了几步,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温声细语地告诉他:“孩儿怎么敢呢?”
老太监愣了一瞬,怒极反笑:“哈哈哈,终究是我瞎了眼,你不是人,你是恶鬼。”
想他聪明一世,却栽在了这里,只是他的家人何其无辜。
少年恍然无觉,只迈着步子出了这间屋子:“哦,对了,孩儿还有事要忙,明天再来看您,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屋外的日头有几分刺眼,少年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用手去遮挡这光。
或许从他下定决心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他这双手就已经沾染了鲜血怎么也洗不干净了,这人间本身就是个炼狱,谁又不是个刽子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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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是经商的,爹却希望你能够念书,我的孩儿这样聪明,一定可以济世安民。”
“爹再有钱,那也只能济一方百姓,等你他日高中,才是济天下百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娘也心疼你要学这样多东西,看孩儿瘦得哟,多吃点啊。”
“不是爹逼着你学武,若逢乱世,也能安身立命。”
“孩子是为娘身上的一块肉啊,学这样多做什么?我的孩子就算是山野庸才,脊梁骨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