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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落在门外。
“小姐——”
他的声音被关门声掩盖,小雀上前拾起手帕,抬手正打算敲门,又蓦然收回。
一块无关紧要的帕子,不值得打扰小姐。
他将帕子攥进拳心,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这里的房间比映月山庄大许多,陈映澄专门给他拨了一处带小院的厢房,本来还要给他安排人清扫,被他拒绝了。
他喜欢安静,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让旁人来伺候他。
他清扫院中落叶杂草,洗漱之后,安静地坐在床头。
那帕子被他攥了一路,皱成一团,沾上了他掌心的汗。
得洗一洗才能还给小姐。
小雀心里想着,起身要去打水,忽然瞥见手帕边角出一个小小的符号,三条水波一样的纹路。
是“澄”的意思。
陈映澄的每块手帕上都有这个符号,是她自己设计,又专门自己学了刺绣,把这东西绣在自己的贴身之物上。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看得出神,直到案上那点蜡烛快要燃尽,灯光忽明忽暗,他才回过神来。
要洗一洗。他心想。
没等他动身,蜡烛熄灭,眼前忽然一片昏黑,等他反应过来,鼻尖已经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荔香。
陈映澄不喜欢长时间用同一种熏香,常常更换,最近用的是从水兴城买来的荔香,香气甜美清淡。
连帕子都沾上了。
他闭上眼,仿佛陈映澄就在眼前,笑语盈盈,叫他的名字。
“小姐……”
喉咙像被人扼住,干涩无比。
他不能这样。
偶尔,小姐也会冲他发脾气,拳头打在他肩头,软绵绵的,不疼,却心痒。
他那时不该、不该抬头,不该看她的脸。
他痛苦地皱眉,他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做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姐——”他轻呼出声。
脑中白光一闪,唇边的手帕飘落,沾上污浊。
火柴擦亮,点燃白烛,照着他汗涔涔的额头,映出他脸上懊恼自恶的神色。
他端来水盆,仔细将帕子洗净,晾干,收进了橱柜中。
丢了一块帕子,小姐不会在意。
可他却不能再见到它,不然总会想起今夜自己做下的卑劣之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无法直视小姐的眼睛,喜欢看到她笑,但若是冲着别人,那笑就变成了剜心的刀。
他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但却还是无法阻挡小姐进入自己的梦境,在梦里抚摸她的脸颊。
肮脏,卑鄙。
却又甘之如饴。
每逢要见车挚,陈映澄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就像上学时候老师要抽查作业,偏你没写的时候。
那些心法咒语早被她背得滚瓜烂熟,但记得住是一回事儿,能实际运用又是一回事儿了。
“这都一整年了,你居然还不能让它飞起来,哪怕是动一动呢?!”车挚指着地上她的佩剑,愤怒不已,“一整年啊!御剑就那么难吗?!”
“难啊。”陈映澄小声道。
车挚:“你现在不会御剑,将来怎么出行?”
陈映澄道:“有马车。”
“御剑能一日往返水兴城和青宝城,你马车要几日?!”
“……半个月?”
车挚气得跺脚,“你还认真算起来了?!你一个修士,一个剑修,不会御剑还像话吗?!”
陈映澄将佩剑捡起来,道:“剑修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要不我修炼符咒法阵吧,我觉得……”
“你再说一句?!”
陈映澄立马噤声。
车挚端起桌上的水壶狂饮,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你前年便说要做符修,我教了你半年,你画的符就是张破纸!吵着闹着要转剑修,现在又一年过去了,你修出来什么?”
陈映澄:“……”
陈映澄:“我老早就说我不适合修炼。”
她声音小如蚊鸣,可还是被车挚听到了,车挚两眼一翻,捶胸顿足。
“老夫一世英名啊!败在你这逆徒手中!!”
“师父,您消消气。”小雀上前,递上新一壶茶水。
车挚接过去,转头瞪了他一眼,“你也去站着!”
“是。”他听话地站到了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