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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挤出一个微笑:“我可谢谢你没打算叫哈尔滨。”
最后,他们起了整整一大盒便利签的名字,每个人都迷茫的不行,呼兰一句话撂下:“不如叫迷生吧。”
一念觉即是佛,一念迷即是众生。
煤气灯一看到他手上的纹身贴就忍不住了,搂着他哭了一宿,耗子作为一个泪点低的人在旁边跟着哭到半夜。
呼兰看着这群小崽子,笑了一声,他呼了口白气,裹了裹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看着他们闹到烧烤摊老板赶人才一个人叫了车挨个送他们回家。
“他脾气和我不一样,你到西平收敛一下,别说那么多话,仔细点,学着看看别人颜色,别总惹他心烦。”
“我拜托他照顾你,可是舍了我的老脸好生求了他好久,你可别动不动要回来。”
煤气灯点头如捣蒜,泪眼汪汪,“兰兰你对我真好,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定娶你做媳妇儿。”
呼兰一巴掌拍他头上:“滚犊子,老子小妾哪个不比你听话!”
他送他到车站,看着他过了安检,看他在对面冲他挥手,突然有种目送儿子去上大学的感觉。
“哎哟。”他裹了裹衣服,小声嘟囔着:“今儿真冷啊。”
煤气灯上了车后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犹豫了好久才打开手机,给他妈发了条信息,“我爸摔了我心爱的电吉他,哼,我很生气,过段时间气消了再回去!”
这是他摔了门从家里出来之后头一回给他妈发信息,他搓了搓手,发出去之后便反复查看手机。
他妈没一会儿给他回了信儿,“你死哪去了?早知道你走那天我就不睡了,你爸是没把你教育明白是吧,你回来!听到没有!”
他突然很想哭,但莫名其妙地哭很丢人,于是他翻开视频软件随便找了个视频,进度才过了两分钟他便哭的哽咽,声音想藏都藏不住。
邻座的人听到了动静,递过来一张纸巾,指了指他屏幕上的郭德纲:“兄弟,泪点这么低啊,这也能哭?”
煤气灯接过纸巾醒了擤鼻涕,这才睁开眼看清楚面前视频里的人是谁,他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是啊,挺低的。”
那人欲言又止,最后索性没接话闭上眼睛浅眠,临下车之前还没忘了送他一包纸巾。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他拿着那包纸巾感慨。只是没感慨多久,他就发现他的钱包不见了。
明明在车上的时候还有呢,这会儿跑哪去了。他翻遍了身上和包里,就是没找到自己的钱包。
那可是他省吃俭用抠出来的私房钱,攒着买新吉他的!哪个王八蛋偷了他钱包!
他怒气冲冲跑去找了车站的广播,又一点点儿走遍了自己来的时候经过的那段路,但人流量太大了,折腾到晚上还没有找到,他窝在车站,愁眉苦脸的想着自己该怎么办。车站里什么声儿,什么味儿都有,到了半夜煮泡面的,脱了鞋睡觉的,不带耳机看电视的,各种声音和味道交杂着。
他缩在角落的椅子上,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怎么这么笨!第一天就把钱包给掉了!他心里暗暗骂自己,肚子饿的咕噜响,又不敢给那个据说脾气特别不好的人打电话,硬生生在车站呆了一夜。
早晨一通电话把他惊醒了,他揉揉酸疼的颈椎,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他打了个哈欠,头发乱糟糟打了结。
“到了没?”电话那头是个低沉又带着些粗哑的男声,听起来刚刚起床,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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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呼兰是哈尔滨一个区,可以把西平和桐城当做一个平行空间多出来的两个城市啦!
妈呀,是那个人!煤气灯那点儿睡意一瞬间全给吓飞了。
“您…您…”
他磕磕绊绊,一句话废了好大劲儿没说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平淡的问:“你们摇滚圈最近流行结巴吗?”
煤气灯霎时就闭了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捋直了舌头才小心翼翼的问:“您好,是那位晏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呼兰告诉我你昨晚八点的车就能到西平,怎么这个点儿还没联系我?你到了吗?”
煤气灯总不好意思告诉他是呼兰把他描述的有些吓人,他才没敢联系他,但眼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回复:“我钱包丢了,现在在车站。”
他等了约莫有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