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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灯灯瞪直了眼看他,亲手戳灭了刚刚弥散开来的粉红泡泡,“谁害羞啦,我可是谈过很多次恋爱的老手,不会因为你这个老男人脸红心跳的。”
晏闲皱了皱眉,“老男人?”
徐灯灯一秒变怂,求生欲极强,“我穷且益坚,你老当益壮。”
晏闲:“…你中学古诗词及过格吗?”
徐灯灯乖巧地看着他,“实不相瞒,我高中学理。”
晏闲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徐灯灯就顺着他臂弯钻出去咧着嘴偷笑,三步两步跑回自己房间了。
今年的初雪稀稀落落落了满窗,打的窗外一片雾蒙蒙,徐灯灯正处在被告白的兴奋期,瞥了眼窗外,一见下雪了更是高兴,他自小长在桐城, 桐城那地方常年湿热,下雪更是少有,他从小到大看见下雪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兴高采烈跑下去告诉晏闲,晏闲指了指正在播的新闻说:“我看到了。”
徐灯灯不管不顾拽着他出门看雪,刚出门就惊叹一声,“真好看。”
满墙枯了的爬山虎藤蔓上挂上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墙上五颜六色的涂鸦在一片白茫茫的血色中格外显眼,徐灯灯这个没见识的伸手从空中接了点雪花就往嘴里放,晏闲拍掉他的手,“什么毛病,吃雪?”
徐灯灯一脸委屈,“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晏闲皱皱眉,“尝尝污染物的味道?”
那雪花在他手里没一会儿就化了,他手心冰凉,委委屈屈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你们真是不知足,我在桐城都没怎么见过雪,好不容易见一回哪里管他有没有污染,我小的时候见到下雪都是搓个雪球偷偷带回家放冰箱最下面一层冻着的。”
“放冰箱里冻着?”晏闲无法理解。
徐灯灯点点头,吐了吐舌头,“对啊,就是后来我妈发现了,拎着我打了一顿。”
晏闲弯弯眼,笑了,“真这么喜欢啊。”
徐灯灯点点头。
晏闲想了想,说:“回去多穿点儿衣服,我带你去个看雪的好地方。”
“哪里?”徐灯灯的眼睛霎时亮的发光。
“去了你就知道了。”
徐灯灯于是裹了厚厚的橙色羽绒服,跟着晏闲上了车,“去哪儿去哪儿?”
晏闲穿着一件相比较而言薄了许多的千鸟格纹毛呢大衣,看着他这一身的装扮笑了一声,“你放心,不会带你去北极的。”
晏闲驱车两个小时,车窗外的景色从落了薄雪的高楼到矮矮的村庄再到路上铺满了厚厚雪花的深山。
徐灯灯一下车打了个寒颤,冻的裹着衣服打哆嗦,“这…这这难道不…不不是北极吗?”
晏闲关了车门,问:“你怎么又结巴了?”
徐灯灯:“你你…你不知道我是…冻冻的吗?”
晏闲:“我不…不不知道,你穿这么多还冷?”
居然学自己说话,徐灯灯回头看他,晏闲眼里噙满了笑,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
他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往里呼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一下扑到了他身上笑嘻嘻地把手伸进了他脖子里,这姿势对他来说还有点费劲,他废了好大的力气垫着脚才舒服一点儿。
晏闲没防备,徐灯灯手伸进他后颈,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叫你穿这么少。”
他的手真的冰凉,晏闲把他的手掏出来握着,十指相扣,惊得徐灯灯想收回手,又被晏闲拽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我穿的不少。”
“你…”徐灯灯那作孽的小手就缩成了一团,耳尖也红通通,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晏闲见他老实下来,把他手捞过来一道放在自己衣服侧兜里,笑了声,心想:原来这人是纸老虎,经不得吓的。
他说:“闹够了没,闹够了带你去找点儿好玩儿的。”
徐灯灯问:“什么好玩的?”
晏闲没说话,径自往前走着,只回头笑了一下,徐灯灯捂着胸口,在后面跟着他上了山。
山上白雪皑皑,还好这时候倒不是很滑,风雪之中上山,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踩到厚雪的地方咯吱咯吱的响,这里的雪下得比西平大一些,山头上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徐灯灯跟在他后面走,没一会儿身上就暖了,他呼哧呼哧喘着白气,单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有片枫叶飘飘悠悠跟着雪落在地上,就那么一片儿,淡紫色的,徐灯灯捡起来放在晏闲头发上,还惊叹了一声,“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