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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齐无奈的叹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吐出几个字,“他爸那时候…忙…”
忙…
尽管雪齐有所回避,徐灯灯还是大概了解到了晏闲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尤其是雪齐说到他现在的弟弟晏舟之时,徐灯灯的心忍不住一痛。
雪齐说:“你们还年轻,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谈恋爱谈着玩玩儿,还是想好以后要在一起一辈子,如果是第二种,我可能要多说两句。一辈子真的没有那么长,我和我夫人的一辈子,也就短短的20年。”
“你可能觉得20年不短啦,太长啦,可我和她原本以为一辈子是60年、80年的,以为我俩能牵着手结婚,也能牵着手下葬。”
“可谁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呢,太快了。”
雪齐一番话说得徐灯灯辗转反侧。
他握着手机,手指在晏闲的名字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打了个“喂”字发过去。
结果等到晏闲回复了他,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丢掉手机,闷不做声地趴在枕头上。
过了很久,他伸出手来敲了敲墙,问:“喂,能听到声音吗?”
隔壁房间的人已经走了,自然没有人理他,他觉得自己有点傻又有点儿生气,上次晏闲敲墙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就没这么傻。怎么什么事情他做起来总是比别人挫败,敲墙是,谈恋爱也是。
距离复试录制时间还剩下不到两天,徐灯灯陷入了焦灼期,晏闲还是没有回来。
尽管他嘴上说没时间想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焦灼,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
西山的清晨会有乌鸦的叫声,晚上也有,一声又一声,叫的悲切,泰叔喜欢晚上收拾好一切坐在庭前盖着毯子拉首二胡。
徐灯灯冻的瑟缩,推开门找了个垫子一屁股坐下。
泰叔的手停下来,问他:“徐先生,夜里凉,你还是进屋吧。”
徐灯灯拉链拉到下巴上,戴着衣服上的帽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出来看星星。”
泰叔抬头一看,黑魆魆的天,只有半个月亮掩映在云层之下。
“今天没有星星。”
“哦,那我就看看月亮。”
泰叔站起身进屋,没一会儿从屋里抱了条毯子出来。
徐灯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泰叔笑了笑,“徐先生睡不着?”
“嗯。”徐灯灯裹着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说:“待在山里,夜好像变得格外地长。”
泰叔说:“冬天夜本来就比较长,不过山里没什么地方好玩儿,徐先生是觉得无聊了吧。”
徐灯灯低着头不说话。
泰叔看他神色落寞,把手里的亲递给他。
“拉吗?”
徐灯灯犹豫了两下,接过来随意拉了一曲,只觉得更冷了。
泰叔出声问:“徐先生心里有事?”
徐灯灯愣了愣,看着头顶上那半个月亮一点点被吞没,四野之上一片漆黑。他裹了裹毯子,想到了晏闲,他张了张嘴,“没有,我只是有些困惑而已。”
泰叔点点头,长吁一声,“一念觉即是佛,一念迷即是众生。”
这话实在有点儿耳熟,徐灯灯看了看泰叔,问:“泰叔你认识一个叫呼兰的人么?”
泰叔摇摇头,“不认识。”
徐灯灯笑了笑说:“真巧,这句话他也说过。”
他又在庭前坐了一会儿,和泰叔聊了会儿天,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才进屋休息。
复试马上就开始了,他早上喂了狗,和雪齐泰叔告别,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录制场地。
这几场的舞台一次比一次大,居然还请了圈内很有名气的乐队伴奏,徐灯灯上场前手指摸了摸手里的电吉他。
这电吉他还是晏闲送给他的,他亲了亲琴身,给自己打气。
“祝我好运。”
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于梵,于梵又会如何看他。
彩排的时候,导师们还没到场,徐灯灯和乐队老师沟通过后,一切好似都协调的十分好了。
但总觉得少些什么东西。
他在台下犹犹豫豫,终于明白了他少的是迈上那层阶梯的勇气。
从前他知道无论他成功或失败,下了场会有个人在外面等他,可今天没有了,他得一个人走上那个舞台,拼尽全力的,没有退路的。
而下场之后,他又该去哪里呢。
他这场唱的《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