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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飘来淡淡的米香,这点体验倒是有些新奇,他的母亲不会做饭,父亲应酬很多,虽然一家人非常幸福,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也是出去吃饭,上到高级餐厅,下到街边菜馆,闻野吃过许许多多的美味,却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他挑了挑眉,直接走进餐厅,坐到了餐桌前。
云乐把炒好的素白菜盛出来,放在闻野面前,又帮他端了一小碗米饭,做完这一切,站在他面前。
看着。
闻野眨了眨眼,跟他对视几秒,发现他的额头已经简单的处理过,问道:“你的呢?”
云乐说:“我不能跟你一起吃饭。”
闻野:“为什么?”
“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闻野看他态度坚决,放下碗筷:“没那么多讲究,你坐吧,可以一起吃。”
云乐依旧没有主动坐下,闻野说:“你又要无视我?”
云乐藏在刘海下的睫毛突然颤动两下,闻野皱了皱眉,竟然有些委屈地说:“你在学校就无视了我。”
云乐问:“你生气了?”
闻野说:“当然,任谁被无视都会不开心,况且我不是你的老板吗?我让你坐下吃饭,你应该听话吧。”
云乐没有继续坚持,又拿了一副碗筷,坐在闻野对面,安静地吃饭。
冰箱里面有很多食材,都是闵川帮忙准备的,他是闻野父亲的特助,事事周到,云乐早上打开看了看,没有一样是他能做的,他只会简单的家常菜,冬天最便宜的就算白菜,可是闻野家附近的物价很贵,陈巧玉家才卖几毛钱。
闻野觉得味道不错,也没嫌弃这位新来的家政只放了盐,口味单一,云乐自坐下以后,明目张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闻野在心里猜了一圈,埋头吃饭,就是不开口跟他搭话。
云乐垂了垂眼,拨了口饭,放进嘴里。
很快吃完,闻野走出餐厅,云乐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站起来转过身,默默刷碗,两个人的餐具收拾起来很简单,刀具砧板都放回原位,刚准备回到房间,就见闻野提着纸袋又走了进来,云乐的目光再次黏在他身上,嘴角动了动。
闻野走到他跟前,从纸袋里面拿出一管没有名字的药膏,又拿出一包杀菌纸巾以及一盒棉签。
他就像对待树林里的小野猫,不说话,却轻柔地撩开云乐额头靠上的头发,用纸巾帮他清理干掉的碘酒痕迹,云乐没有躲避,而是继续盯着闻野的眼睛,握着拳,闻野时不时瞥他一眼,又故意错开目光,就是不让他张嘴。
云乐抓不住机会,犹豫半晌,终于说:“闻”
但此时的闻野也立即说话,问道:“邹建总是这样欺负你吗?”
云乐要说的话,瞬间就被堵了回去,他只能应了一声,作为回应。
闻野清理好伤口,又拿起药膏问:“从什么时候?”
云乐说:“高一。”
“哦?”闻野说:“那有一年了,为什么还在被他欺负?”
“邹建有钱,认识校长。”
“啊,那也算有钱有势了,确实有点难办。”闻野说:“他不好对付,那你呢?要一直这样忍受着吗?”
云乐说:“我没有忍受,我会还手。”
闻野轻轻地在他彻底暴露出来的红肉上吹了吹,说:“还手有用?”
云乐突然地耳根发麻,松开拳头,缓缓挪到校服的兜口处,说:“没用,但也不会被打死。”
“所以你还是在忍受。”闻野用棉签蘸了些药膏,涂在他的头顶上说:“无畏的反抗和忍受,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让他觉得欺负起来更加顺手,你说呢?”
云乐听着他低柔的声音,不禁就顺着他的思路问道:“那我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办,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为他解答。
闻野笑了笑,很满意他主动发问,说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不能一味的依靠倔强,既然无法改变别人,你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坚持自己,是可以相应的服软,换取自己的平安,这不是让你放弃尊严,而是让你如何的生存下去。”
云乐抿着嘴:“我不想对邹建服软,他如果想打就打,反正老师也不会让他打死我。”
闻野说:“你这么肯定?我今天看他戾气可是很重,况且并不是他不想杀人,而你就不会被打死,人的生命可是非常脆弱的,有可能他一个失手呢?”说着在他的伤口上面轻轻按了按棉签,让他感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