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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吗?”云乐听到脚步声,回头问。
“好多了。”闻野说了声谢谢,坐在饭桌旁,室内的温度很高,倒是不觉得冷了,云乐把饭菜端上桌,又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说:“你量体温了吗?”
闻野怔了怔,目光停留在云乐的双手上,那双手明显不属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粗糙的,除了冻疮,还有许多伤疤。
“疼吗?”闻野突然问。
“嗯?”云乐把粥递给他,不知他问的什么。
闻野说:“你的手。”
云乐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说:“习惯了,到了冬天就会这样,会痒,不会疼。”
闻野说:“太痒的话,你不会抓吗?”
云乐说:“不抓。”
“忍得住?”
“嗯。”
闻野笑道:“好厉害。”
云乐拿着筷子的手动了动,闻野又道:“那其他的伤呢?那些很小的疤痕,是烫的吗?”
“嗯。”云乐说:“小时候不太会做饭,热油溅到手上,躲不开。”说完垂了垂眼。
闻野道:“小时候?你几岁会做饭的?”
云乐说:“七岁。”
“七岁?”闻野震惊:“好厉害啊。”
嗯?云乐立刻抬头,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他喜欢听闻野夸奖他,主动说:“我七岁还会自己洗衣服,大人的衣服也会洗,水很凉,我不怕。”
“笨蛋……”闻野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他在努力地表现自己,笑了笑说:“以后要用温水洗啊。”
假期结束,即将迎来期末考试,陈杨依旧因为通宵打游戏眼圈青黑,他成绩不高不低,不是优等生,也不是吊车尾,只要不是特别难看,父母也随他,冯唐不是一样,元旦假期回来就开始着急复习,他爸妈相对严格,对待学习成绩过分看重,“我没在爸妈的高压之下成为一个叛逆少年,真的太不容易了。”
陈杨哈欠连天,说:“你爸妈还管你呢,我爸妈都不管,爱学不学,只要不考的太差,就不会挨揍。”
冯唐羡慕:“你妈多好啊,你天天考五十分还给你织毛衣呢!”
陈杨说:“她给我织毛衣和跟我考多少分有关系吗?我就算考八分,她也不能冻着我啊!我可是她亲儿子!”
冯唐嫉妒:“我要考八分,别说毛衣了!你很快就会失去我这个铁哥们!”
陈杨震惊:“咱妈真的那么狠?”
冯唐哭着说:“你以为呢! ”
闻野听着他们聊天,看了眼陈杨校服里的圆领红毛衣,上面有老式经典的菱形花纹,简单大方又好看。
织毛衣?他想了想,打开手机在地图上面找了一家店,放学后直接打车找了过去。
云乐等将近一个小时,闻野才从外面回来,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放在客厅,餐桌上的饭菜是温热的,晾着一杯白开水,药片和体温计都放在碗筷旁边,“今天还难受吗?”云乐问。
闻野洗干净手进来,鼻音轻很多,笑道:“没什么事情了。”
云乐点头,不放心,又一次抬手贴上他的额头,他的动作又自然又亲近,却让闻野再次怔了怔,“吃完饭再量一下吧。”云乐说。
闻野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手指动了动,说:“好。”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除了碗筷碰撞,还有细微的咀嚼声,闻野看了云乐一会儿,垂下眼眸。
这没什么,云乐只是在报答他,对他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吃过晚饭,闻野把买回来的东西递给云乐,里面有一件白毛衣还有几团毛线,长针和技法图书都放在里面,笑着说:“毛衣是送给你。
云乐没接,问道:“是回礼吗?”
“嗯?”
云乐说:“是因为我照顾你,所以你要给我毛衣?”又认真道:“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要回礼。”
闻野早知如此,天气越来越冷,他不知道云乐以前是怎么过的,可是现在既然在他家里,他就不能让人继续受冻,难得强硬地把毛衣和毛线递给他说:“不能算回礼,算是交换吧。”
“交换?”
闻野笑道:“我现在送你一件毛衣,你学着织一件给我怎么样?毛线很便宜,就在你工资里面扣掉,我去年穿的毛衣都变小了,你帮帮我,春节时让我穿上一件新毛衣怎么样?我还没有穿过别人特意织给我的毛衣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