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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过这话虽不中听,却让袁瑶犹如醍醐灌顶。
袁瑶后退两步,深深向明过行过一礼,“多谢大师点醒,是袁瑶鲁莽了。”
明过不敢受她的礼,侧过身去。
袁瑶和青素回到精舍,却见院门大敞,房门大开。
袁瑶这才想起不知何时便不见了的青玉。
青素快速跑回房中,发现满屋子的凌乱,第一时间便是去看藏银子地方,一摸还在,青素松了口气。
又跑去看藏在香炉里的信物刀币,不见了,青素一口气提上了喉咙眼,她真的不愿相信是青玉。
见袁瑶缓缓从外头走进来,青素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姑娘,信物……不见了。”
袁瑶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走向那已经空了的茶奁。
倘若方才明过大师说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周全,她心中还有些许不服气,那现在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鹧鸪斑纹的双耳茶盏,是袁母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了,如今却在一朝算计中,连这最后的念想都没能保全。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向善被罚法堂面壁十年,本不应受这般重罚的,可向善栽赃同门,品行过于恶劣,出于师太一开始便夸下海口会公正处置,想再为徒弟徇私已是不能够了。
出于师太这人,典型的无利不起早。
就说当日袁瑶被赶进寺,出于师太见袁瑶落魄了,怕也没几两银子添灯油了,便冷落了袁瑶。
当镇远侯府私下里关照袁瑶后,出于师太又巴巴地贴了上来,可见她皮脸是非同一般的。
而如今袁瑶算是得罪透了她们师徒二人,出于师太却也不敢多刁难,见面依然涎着脸和袁瑶招呼。
只明过便没这般待遇了。
“袁姑娘,袁姑娘。”沙弥尼渡己,还在老远跑着呢,声便先到了,“明过……”
寺里的人都喊袁瑶袁施主,只有渡己喊袁姑娘,是故青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青素拿着剪子探头出门外,“慢着点,小心被你师父瞧见,又是一顿责罚。”
渡己那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进了院子见青素在摘ju花,扶着院门喘着气便问:“袁姑娘可是歇午觉了?”
青素摇摇头,“我家姑娘说要给周家老太太诵经百日,正在里头诵经呢。”
渡己细听,果然屋里不时传来木鱼声,冲袁瑶厢房就去了,嗓门大开,“袁姑娘,不得了,快去帮帮明过吧。”
“帮?”袁瑶看望粗鲁拍开她门的渡己,“可是明过大师出什么事了?”
渡己这才将原委说了出来。
自向善被禁足后,出于师太便暗中百般虐待明过。
让明过干脏活累活那是不在话下的了,还每每让明过过了正午才收工。
按斋戒,过午不食,明过不知错过了几顿午饭,加之要干粗重伙,几日下来身体不支,便倒下了。
也不过是几日的光景而已,明过几乎不成人形。
袁瑶自责不已,“是袁瑶的鲁莽,连累了大师。”
明过挣扎着坐起身来,狰狞恐怖的脸上没有被欺压后的委屈与愤愤,只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平和安详,“阿弥陀佛。袁施主莫要自责,在你等看来这些是都是委屈、苦难,可对我而言却是在洗刷我满身的罪孽。”
“不行,若是再这般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大师。”袁瑶唤道。
见袁瑶不明她的用意,明过摆手很是决绝道:“袁施主以后莫要再来扰我清修,来了我也不会再见。”说着递给袁瑶一本书和一袋子东西。
花集二字赫然在书面上,而那袋子里的东西则是各种种子。
袁瑶不解地看着明过。
“救人还是害人,一念之间。当初我便是一念之差,害人无数,”明过抬手抚过自己的脸,“一切皆是因果报应,也只有受尽苦难,方能减轻我罪孽之一二。袁施主真的不用自责,仲有万般劫难,我也甘之如饴。”
袁瑶还想再劝,明过却端茶送客了。
出了明过的寮房,见渡己在她师父出世大师身边,出世大师双手合十似乎在等她,但却未走近来,只远远道:“袁施主应是明白汝之砒霜,彼之蜜糖的道理。袁施主也毋庸担忧明过,明过在寺中人缘极好,忘尘她们会照顾她的。”说完出世大师带着渡己走了。
平日里看出世大师似是挺冷漠一人,没想是面冷心热。
有出世大师的话,袁瑶的心也能安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