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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推开了车厢的门,淡淡的道:“你们暂时别动手,我有几句话要说。”
老尉迟的斧头本已劈出,但郎如铁的说话刚响起,他的一对魔王斧就收住了势子。
采花八杰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郎如铁的脸上。
但郎如铁的目光,只盯在两个人的身上,那就是使用银枪的二人。
这两个人的年纪相差最多都不超过三岁,而且都同样高大、英俊。
谁都不能否认,他们都是美男子。
他们不但英俊,而且傲气逼人,在采花八杰之中,他们可算是出类拨萃的领导者。
但郎如铁从马车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最快的也是他们。
他们的神态变得十分不自然,就好像是两只花豹,突然遇见一条比他们更美丽,更好看的猛虎。
郎如铁的衣着很随便,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着意修饰过的痕迹。
他的神色好像很柔和,但他眼睛所透射出来的光芒,却比银枪的枪尖还尖锐。
郎如铁的腰间也斜插着一杆枪。
这一杆枪现在只有两尺长,看来不象是枪,却像一根铁棍子。
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手持银枪的两人。
风雪一度缓和,现在又再回复了狂风暴雪的情景。
郎如铁逆风而立,一身白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突然问那两个手持银枪的年青人:“两位可认识花怜怜?”
两人点头,同时冷笑。
郎如铁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花怜怜的未婚夫乔仑,他用的武器好像是一对银枪。”
两人又点头。
郎如铁的眉心猛然一聚,目光更冰冷:“你们手中的银枪,好像就是乔仑爱逾性命的亮银七煞枪?”
两人第三次点头,但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郎如铁忽然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道:“花怜怜是江南百花山庄唯一没有被你们杀掉的女人,她是漏网之鱼。”
左边一人冷冷一笑,终于道:“花老儿不知死活,竟然刺瞎了咱们六弟的一只眼睛,咱们若不血洗百花庄,又怎能洗清耻辱?”
郎如铁冷冷一笑道:“但乔仑又有何罪?”
右边一人道:“他是花怜怜的未婚夫,这已是死罪。”
郎如铁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你们没有弄清楚一件事:乔仑不但是个受人尊敬的谦谦君子,同时也是我的朋友。”
两人不再说话了。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郎如铁冷冷的道:“我现在只想问一问你们的名字。”
“所为何事?”
“立碑,为你们二人立碑。”
“好!只要你能杀得了咱们二人,就算把名字告诉给你又何妨?”
“请说。”
左边一人道:“伍无岸。”
右边一人道:“白一霜。”
他们把自己名字说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还是很骄傲。
他们要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英雄枪郎如铁就是死在他们枪下的。
同时,他们并没有忘记。
郎如铁脑袋的价值是白银五万两。
(四)
无论对谁来说,五万两绝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
伍无岸和白一霜在三个月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个武功极高的富孀身上,骗走了一张藏宝图。
但结果每人只分得五百两银子。他们当然很失望。
但这一次,如果他们把郎如铁杀死。
他们所得的酬劳,将会是五万两。
想到这里,两张骄傲的脸孔都已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白一霜知道自己的枪法比伍无岸更快、更狠、也更准,所以第一个出手的并不是白一霜,而是伍无岸!
伍无岸的枪已如毒蛇般刺出!
白一霜冷静的站在一旁。
只要郎如铁露任何破绽,他就会乘虚而入。
伍无岸的枪法如何,白一霜当然清楚不过。
他认为伍无岸就算伤不了郎如铁,最少也可以把郎如铁逼出一些破绽。
白一霜一向认为自己善观气色,也懂得怎样把握机会。
只要有机会,那怕是白驹过隙那般短暂的时间,他也有绝对的信心把机会牢牢掌握。
这是他的优点。
他自以为是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