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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中叶,1949年9月中旬,在一个天空昏暗,秋雨绵绵的晚上,一只在波涛汹涌的台湾海峡里孤独漂泊航行的船,载着一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陷困境的难民,在这一望无际,阴雨蒙蒙的海面上已经漂泊了一天一夜,她们面色憔悴,心灰意冷,惶恐不安,迷迷糊糊不知道这船是在驶向天堂,还是要开进地狱。
尤其是女眷们过去一直追随着她们的男人,从抗战开始流离到抗战胜利,乃至现在仍未改变了她们漂泊流浪的厄运。十几年来,仿佛逃难奔命已成为她们的职业。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社会混乱,时局动荡注定了她们的人生归宿。
这次由台湾遣返回大陆,以后是吉是凶难以预料?往后是什么情况,家乡能否会让她们安身这还是个迷?
海风在呼啸,秋雨依然在沥沥淅淅地下着,船在夜间行驶,似乎比白天放慢了速度。轮船一起一伏如同一条在海里长途跋涉的黑体大鲸鱼,一会从风浪里钻出船头,一会又从海水中翘起船尾,颠簸着向前航行。
突然间,听到通仓上面的甲板上,有一个男孩在尖声哭叫:“妈妈呀!……妈妈呀!”,孩子的哭喊声划破了夜空,惊醒了一些睡觉的人。
母亲推醒了王大妈:“大妈!大妈你听,上面的甲板上,怎么哭得这样悲惨!”,王大妈揉了揉刚刚睁开的双眼,仔细地听了一下,突然叫道:“不好!怎么是淮北汤季花的小儿子在哭,我们上去看看。”二人爬上铁梯,从通仓出口来到甲板上,后面两个女眷也跟着上来。
甲板上一片漆黑,只有舵手室的灯和船上的探照灯的灯光在亮着。
汤嫂怀中抱着孩子坐在冰冷的甲板上,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向下流淌,神情痴迷,呆如木鸡。
“汤嫂!你在干什么?”王大妈在问她。
汤嫂只顾落泪,沉默不语。
借着甲板上的昏暗的灯光,发现汤嫂和她怀中三、四岁大的孩子柱儿,都被雨水和海浪打得全身湿透,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哭声沙哑,浑身打颤。
王大妈见此情景在甲板上对汤嫂一顿训斥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抱着儿子一起寻短见,咋对柱儿死去的老爹作交待呀?”
汤嫂神情呆滞,一言不发,只是在哭,泪水和雨水在她的脸上向下流,而此时的她已精神失常,变成了疯癫。
我母亲上前把柱儿抱过来,伤心地在流泪。这时从船仓里又上来几个家眷和王大妈一起将汤嫂架回船仓。
此时,狂风呼啸,海浪翻滚,秋雨如泣,夜空昏暗,沧海茫茫,一片漆黑……汤嫂本是安徽淮北人,祖辈务农。抗战暴发,全家逃到安徽蚌埠,依靠父母在市面上做小商贩为生。
抗战胜利时,她初中毕业,嫁给国民党驻军蚌埠的一个连长,生一子取名柱儿。国共内战再次爆发,1948年11月,其夫在淮海战役中战死,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生活无着。经人介绍改嫁给国民党南京空军某部飞行大队的一个叫李铁的飞行员为妻。但生活不到半年,局势又发生了变化,解放军渡江攻占了南京,汤嫂带领儿子逃到福建。而丈夫在南京失守前,大队已飞往广州,从此失去联系。有说飞机失事的,有说投降解放军的,一去如同泥牛入海遥无消息,至今生死不详,下落不明。
而在她们母子逃到台湾刚刚三个月,就赶上了当局遣返军人家眷返回大陆,是福是祸鬼才晓得?估计凶多吉少。
在基隆上船后的一天一夜里,她彻夜难眠,胡思乱想总认为是自己命不好,嫁夫夫死,成家家破。在这硝烟弥漫,炮火连天,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死了是福,活着是祸,不死不活更受罪。于是她决定走上绝路,摆脱这个苦难的人生,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圆了一了百了的梦!
晚上,她悄悄地将儿子抱出船舱(底舱),母子二人准备一起跳海自尽。来到甲板上海风呼啸,雷雨交加,吓得柱儿拼命呼叫,大声哭喊,并挣扎着向船舱里面跑。
汤嫂没有想到儿子是那样的不听话,又是那么的不愿意死。柱儿拼命地喊叫,死命地挣扎,惊动了船舱里面的人,她们跑到甲板上面,进行阻拦,最后不但没死成,反而遭到指责,死活都是难做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求生不能寻死不成,看来在世界上人活着是个最苦最累最难的事情!
母亲把柱儿抱回船舱里抢救,大家也把汤嫂架回到舱里给她换了衣服,安顿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