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楼(第1/1 页)
“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长相刻薄声音尖锐的是芳霏楼管事。
谭安若在人堆儿里老实回话:“我叫小安。”
管事手中举着笔写下名字却迟迟未离开,在谭安若面前站了半晌,见谭安若没有动静一脸不耐烦去了下一人面前。
“你叫什么?”
“芝儿……”
谭安若距离近看得清楚,旁边的人塞给了管事一袋东西,管事便笑眯了眼。
“红袖姑娘身边还缺人照顾,你就去红袖姑娘身边吧。”
谭安若伸出脖子等待着管事安排:“那我呢?”
管事白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杂物那儿还缺个洗衣服的,你收拾收拾过去吧。”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奈何宋九安没给钱她想推这磨两手空空也推不了。
洗了一天衣裳,谭安若手都泡白了,她打算等晚上四下无人时偷摸去找小云遮。
可天还没黑呢,身边大姐便急着回屋,走时还提醒谭安若:“那个新来的,天快黑了赶紧回屋吧,一会儿红衣女鬼就要出来。”
“什么红衣女鬼?”
“我们住的楼里全是杂物,平日很少有人来,本来就不干净,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楼原来是一位花魁住的地方,后来这位花魁被人抛弃想不开自杀死了,血流了一地,这楼就开始闹鬼才荒废了,管事的黑心肠给我们安排这种地方住,每每入夜以后就能看见一个红衣女鬼,她披着头发穿着一身红衣,要是被她抓到就会死!”
谭安若端盆的手指都抠紧了:“有人死了?”
大姐摇头:“那倒没有,可我亲眼见过那东西太邪乎了,如果不是这个月月钱没结我早跑了,赶紧回屋吧,入夜以后最好别出门。”
入夜,谭安若悄悄出门,与前面芳霏楼的灯火辉煌不同她住的楼里连盏亮起的灯笼都没有。
随手点了支蜡烛,谭安若往楼上走去,楼梯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确实很久没人上去了。
“披长发穿红衣。”
这不是目击者口中描述的纸人模样吗?
“呜……”
像是有人在哭,可实际是窗外吹风的声音,谭安若护着手中的蜡烛,心道这外面怕不是要下雨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脚僵在了原地。
不对!
出门前她看了一眼,天上还挂着月亮分明是晴天哪儿来那么大的一阵风。
谭安若举起蜡烛朝四周看去,周围是堆放的杂物,那杂物中似有一阵红光。
“嘿嘿嘿……”
邪性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谭安若护着蜡烛转身,红衣披发的纸人就在她眼前与她刚好对视上。
那纸画的眼睛黑黢黢的,下一刻竟变成了真人眼睛,她涂着口脂的嘴微启:“姑娘,你是在找我吗?”
幻觉,她现在看见的一定是幻觉。
谭安若将蜡烛凑了过去,纸人既是纸扎的肯定怕火,敢吓她干脆一把火烧了她。
透过蜡烛火苗,她没看见燃烧的纸人,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一片漆黑。
醒来时谭安若还躺在积灰的地上,天已经亮了,纸人却不见了。
地上没有脚印,难道她真不是人?
拍灰时谭安若再次在衣服上发现了细小粉末,刚用过的粉末还带着一股香味,让人意识飘忽。
所谓鬼神之说不过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罢了。
看来这装神弄鬼之人,就在芳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