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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没听懂。”李明达眸耀光彩,含笑冲魏征眨眨眼。“陛下刚刚问公主案子查得怎么样,公主这么快就忘了?”魏征好笑道。“有么,”李明达看向房玄龄,“梁公可听到了?”房玄龄怔了下,忙对李明达行礼,“回贵主,臣也没听到。”魏征:“你们……”“前两日阿耶送我一个特别的茶案,便是煎茶的茶案,他刚是问我这个茶案使用情况如何。”李明达解释道。房玄龄点头,“我一耳就听出来这意思,倒是你,想什么呢?”魏征气得瘪嘴。李世民嗤笑,“他未上年纪,便耳鸣了,还以为是我们三个一同诓他。”“臣知罪!”魏征毕恭毕敬地认错行礼,心里腹诽:正是你们仨个一起诓我!“不过刚刚听郑公的质问,似乎对于女子查案一事,有所误解。兕子心中略有不解,容请教一二,查案子这这种事只能男人做?女人便不行?”李明达问。魏征忙拱手表示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查案的先例。“春秋之前,还没有谏官呢,那以后就不许有了么。若如此,何有今日的郑公呢。”李明达不解地反问。魏征一怔。“古有妇好、花木兰上阵杀敌,今有平阳姑母统领千军万马为祖父建立大唐帝业,她们哪个不是人人称颂巾帼,受万民敬仰?今若真有女子查案的情形,怎就于理不合,丢人现眼了?在兕子看来,只要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不管谁做,都值得褒扬。”李明达接着道。魏征再怔,随即略有嗤笑地对李明达拱手道:“为国为民之事,确值得褒扬。但倘若只是查两个宫女和一名侍卫的死,并不算为国为民吧。”“如何不能算?侍卫不是人么,宫女不是人么,是人就是民。难不成就因为人数少,身份卑贱,就不值得人去关心她们的枉死。”李明达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魏征,“郑公常说父亲的一言一行系着天下,提心父亲不能切不可忽略小事,而因小失大。怎么而今这死人的事在您眼里,却都成微不足道的事了。”魏征忙行礼致歉,“往日对于女子,臣确有不宜的成见。公主今日所言如醍醐灌顶,臣受教了。”“这点郑公倒是可以好生和梁公学一学。”房玄龄唯有妻卢氏,多年来一直不曾纳妾或寻别的女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对于女人的尊重至少会比魏征多一些。房玄龄笑呵呵地一脸荣光,他头一次因‘怕老婆’的事被人赞扬,不知怎么,心里竟莫名地觉得骄傲。李世民则未深究李明达后一句话的暗意,他想不得那么多,光顾着欣赏女儿和魏征的对辩了。兕子果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身上有他的影子,帮他出了口恶气。“好了,没你什么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也别怕有阻碍,有阿耶在,谁敢挡你的道,阿耶诛他九族!”李世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意把音量提高,且故意看了魏征一眼,口气里带着帝王独有的霸气狠劲。魏征闷声垂首,再不言语。至黄昏时,魏征方议事完毕,乘车从太极宫归家。裴氏忙命人奉了新榨的梨汁过来给魏征饮用。魏叔玉刚好下学回来,给魏征和裴氏请礼。魏征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受气的事,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倒是把魏叔玉和裴氏都给惊着了。魏叔玉:“阿耶心情不好?可是在宫中又和陛下闹不愉快?”魏征瞄一眼魏叔玉,心气儿顺了不少。他这个儿子长得太好,已然到了叫人见之忘忧的地步。“和圣人便没这么气了,今天你父亲叫个小丫头给狠狠训了一通。”魏征叹一口气。裴氏和魏叔玉忙问何故,魏征方交代经过。裴氏听完之后,用帕子掩嘴笑,随即道:“我倒觉得她说的没什么不对。”魏叔玉也笑,对裴氏道:“她倒是厉害,三言两语把父亲辩过了。”“辩什么,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岂会跟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孩子分辩。再者她乃公主尊贵之躯,且有陛下袒护,我如何辩得过,遂才让着她。”魏征无奈叹气。裴氏和魏叔玉见魏征面色不佳,当他真生气了,皆沉默以对,不欲再言。但过了会儿,魏征反而自己笑了起来,拍了下大腿道:“但别说,这位晋阳公主倒真有些胆量,与一般女子不同,不可小觑。其所书的飞白体,与圣人无二,刚柔并济,大有长孙皇后当年的风范,不枉陛下对她的宠爱甚过诸位皇子。我若有女如此,只怕也会爱之甚过叔玉。”魏叔玉闻得此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父亲到底是气还是高兴,他也弄不懂了。裴氏倒是欢喜,她很喜欢晋阳这样性情的女孩儿。裴氏转即动了心思,打发走魏叔玉,就压低声对魏征道:“郎君,我们虽没有这样的女儿,倒是可以考虑有个这样的儿媳。你瞧我们叔玉,论模样才学倒都不差,年纪也合适,配公主……”“胡闹,这岂是你我能左右!”魏征立刻制止。裴氏虽噤声了,但这些话却像是疯魔了一般种在魏征心里了,渐渐寻思这件事的可能性。娶妻当娶贤,本来尚公主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