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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其它诸侯国的质子和使者都被杀害了,而她们母子却安然无恙,小心使得万年船!
嬴稷接过打开的卷轴,只浏览得一遍,便愕然愣怔在那里了,果然与事先易王后说的大致雷同,看来这一切,并非讹传,而是真实发生的。
芈王妃惊讶地走了过来,从嬴稷手中拿过羊皮纸,只见几行暗红的血字触目惊心:
'秦王遗命:本王壮志未酬,函谷关之败,国门被打开,然则尚未洗雪耻辱,便遭遇了峡谷伏击,身受重伤,难以续命,王弟嬴稷文武并重性格沉稳,深得父王器重,特封赢稷为秦国储君,弟受命之日,当火速由前将军白起护送回咸阳登基即位;返秦事宜悉听白起部署定夺,秦王嬴荡二年冬。'
芈王妃双手微微颤抖,尚未放下诏书,便躬身向白起深深一礼:“将军肩负大秦兴亡,涉险犯难而来,芈八子铭记心怀。”
白起慨然拱手:“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些都是卑职分内之事,理所应当,何足挂齿!”
嬴稷眼中已是泪水盈眶,看着白起,这位来自秦国的将领,找到落叶归根的归属感,哽咽着:“白将军,王兄他如何遭遇了不测,五国盟军真的打到了潼关了吗?这次盟军何以如何厉害?”
芈王妃也是唏嘘拭泪,雨带梨花,丰腴美丽,气质逼人,目光询问着白起。
嬴稷母子在燕国五六年之久,四处躲藏,颠沛流离之中几乎与世隔绝,对秦国近几年的消息所知甚少,刚才要不是易王后已经告诉她们一些,现在肯定无法相信,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白起简单地说起这次河东之战,魏国出了个小将辰凌,魏军擒获了甘茂,野心打仗,再度联合诸侯,发动合纵,围攻函谷关,却没料到那辰凌出其不意,火烧栎阳,奔袭秦王撤退的队伍,造成了秦国目前混乱局势,大体说了一遍。
嬴稷芈王妃母子听得愣怔错愕,哭也无声,只是默默流泪。
“这位辰凌,如此可恶,竟然凭他一人,差点覆灭了大秦百年基业!”赢稷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芈王妃也惊讶道:“这个辰凌,倒是个奇才,日后要么收为秦国使用,对付东方六国,那么暗中除掉,决不能放任其成长了,魏国与秦国生死对头,有他在魏国,秦国休想壮大,更别说东出函谷,革鼎中原了!”
白起听王妃如此器重他的生死对手,愤愤不平,肃然道:“王妃放心,辰凌与秦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卑职前几日差一点就能追杀了他,目前此子挟持了赢珂公主,困在了河西之地,我已布置了天罗地网,只等他出现回魏,就把他处死——!”
嬴稷这时也抹去了泪水,急迫问道:“将军请说,要如何救我母子脱困,离开燕国?”
白起便道:“我率一干精骑秘密入燕,驻扎在襄平城外,衍水河谷,这禁宫把守虽严密,层层设卡,但是卑职却能带王子或王妃一人潜逃出去,反复两次,就能助王妃和公子脱离此地。”
芈王妃一直在默默思忖,此刻抬头望着白起明朗果决地道:“这样不行,燕国禁宫,守卫极多,都是大内精锐,白将军武艺虽高超,但是来回往复两次,实在危险,一旦暴露,前功尽弃,将军可携赢稷离开,我留下了掩护,还能拖住几日,等燕国侍卫和储君得知消息,你们也出了燕地了。”
“娘亲!”嬴稷一惊,挽手道:“娘不走,我也不走!”
芈王妃倏忽一笑,却又庄容正色道:“稷儿莫得意气用事,你回咸阳继承父兄王业,为秦国第一大事,不能出错,我留燕国,你与将军才能迅速隐秘地脱离险境,燕国不会轻易杀我,你越是安全离开,我就越是平安,晓得否?”
“娘亲……”嬴稷竟抱着芈王妃哭了。
“起来!”芈王妃压低声音严厉呵斥一句,又是沉重一叹,“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稷儿,天降大任于你,直起脊梁来,毋使嬴氏蒙羞,乾坤大秦,焉能如此颓败下去,回去,联合众臣,力挽波澜,万不能让孝公、惠文公、商君数十年的功业,毁于你辈之手,有负列祖列宗!”
嬴稷向母亲深深一躬:“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白起看在眼里,不禁也是深深一躬:“王妃如此深明大义,白起感佩之至!”
芈王妃淡然一笑,从容若定,道:“将军,迅速带着新储君离开吧,秦国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属下遵命!”
白起从包裹内取出一袭黑衣,给赢稷穿戴上,佩好护甲,以防不测,又在他腰间系紧绳带,一切就绪,向王妃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