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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你对她好无情啊。”小枫看着赵瑟瑟一路哭着被架走,凑过来轻声道,眼中竟有一丝落寞。
我奇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她?怎么好像还心疼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道:“之前有人跟我说,男人的恩情都靠不住。你是太子,要当皇帝,就免不了心硬血冷。我现在……有一点信了。”
“心硬血冷?”我笑起来,“这话说得倒也不错。”大约我真是这样一个人。
“小枫,你会因此恨我吗?”
她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忽然有些不想知道她的回答,便转头看向永娘,道:“我的汤饼呢?怎么还没呈上来?”
永娘也是一愣,立刻着人去催。
京中的变故,瞒不了多久,下午城中便风言风语起来,说京中满城捞捕的贼人同十年前的陈家旧案有关,陈家被灭满门,是高于明刻意构陷的结果。
赵瑟瑟还算动作快,第二天赵堃便上了一封折子,要求彻查陈家旧案。
此事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赵高两家过从甚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拿住了高于明为一己之私构陷忠良的有力证据。又有朝中的死对头趁机落井下石,弹劾他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贪赃枉法,总之,为官作宰二十余年,顷刻间众叛亲离。高家满门抄斩,神武军竟又在密室之中,发现了失踪多日的皇帝。消息一出,满朝上下才后知后觉。高氏一时人人喊打,恨不能得而诛之,从前那些朋党,人人自危。
我急急赶到的时候,父皇已被尹魏送回了宫里,御医正查看伤势。
“殿下。”
“如何?”
“有几处剑伤,不深。但是一连数日水米未尽,所以身子衰弱,好生将养,应该无虞。”
后宫众人前来侍疾,我和尹魏等人才出来。
走到宫门口,尹魏忽然道:“殿下,您不觉得此事太过顺理成章了么?”
我一愣,道:“何意?”他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殿下还记得鸣玉坊花架下发现的那枚银质熏球么?”
“有何不对劲吗?”
“高家被抄,所得香料之中,几乎没有苏合香。臣觉得奇怪,命人拷问了好几个高家的下人,都道是高于明厌恶苏合香的味道,所以家中无人敢用此香。”
“所以……你怀疑陛下被劫,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尹魏悄声道:“臣只是心存疑虑,并无这个意思。”
他说完,便告辞去了。尹魏是纯臣,只忠于皇帝,我一时竟看不清他说这番话的用意。我瞧着他的身形远去,最终消失在长长的甬道尽头,心头愈发不安起来。
第二日,父皇醒了,我去见他。
他面色憔悴得很,头发披散在肩,花白一片,我突然发现他老了。
“高家……了了?”声音干涩,令人听不出喜怒。
“高于明已经伏诛,余下众人,尚在审理之中。”
“鄞儿,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我跪下来,拱手道:“那日父皇出了意外,儿臣与尹魏到得迟了,又因月娘供出了高相,所以儿臣才下定决心铲除高氏……”
“你怎知朕就一定被人掳到了高家?”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即便低着头,也犹如芒刺在背。
“儿臣其实不知。”
“你不知?”他阴阴沉沉干笑了两声,道:“这件事到底如何,恐怕无人比你更清楚。”
我抬头看他,道:“父皇曾说,为政,不得罪巨室。可是儿臣也没忘记,前朝覆亡,全因朝中巨室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致使政令不行,朝政不稳,再遇天灾,社稷之业顷刻便分崩离析。父皇若是没有动高氏的心思,那日便不会出现在鸣玉坊。既去了,其后发生的事情,父皇敢说自己心中一点也没预料到?”
“你以为朕没料到的是什么?”他淡淡道:“你当太子这么些年,手段如何,朕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次,只为了一个高氏,大费周章将朕掳走,又在朝堂演了一出大戏,上上下下的折腾,杀鸡非要用牛刀,说不过去吧。”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鄞儿,你是在为淑妃报仇吗?”说到“淑妃”两个字,他的声音轻轻抖了一下。
我心中终于有了些起伏,道:“也许是吧。”
“你还想做什么?”
我笑起来,“知子莫若父,父皇心里清楚。”
他突然大怒,道:“你还想杀父弑君吗?!”起身一